许久之后,他的身影已经看不见,姜姒的视线之中除了风雪还是风雪。
“小五啊,你觉得王爷这人如何?”姜太傅不知何时过来,问道。
姜姒回头,对上自家祖父精明而复杂的目光。
“王爷是个好人。”
“就这样?”
她认真点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干净纯净,无一丝杂质。
姜太傅看着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这个小五啊,还真如王爷所说,确实是个干净的孩子。
许是他想多了吧。
……
翌日。
姜家几妯娌皆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却左等右等也不见张仕同上门,张家仅派了一个下人来回信,说是张仕同近日公务繁忙,且让姜姪在娘家多住几日,他到时候再来接人。
谢氏气得一拍桌子,“好一个公务繁忙!”
这话骗骗不知情的人也就算了,姜家多少人在朝中为官,岂能不知道张仕同在御史台的事。莫说是忙,便是和其他同僚一样的按部就班就谈不上,他在御史台可谓是清闲至极,因为无人敢与他共事。
既然请不来,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氏的火一上来,当家主母的气势十足,“来人哪,去把几位公子叫来。”
一刻钟后,来的是姜煜和今日在家的姜烜,而最应该出现的姜熠则没来。
举凡是出嫁女在夫家受了气,最先出头的就是小舅子。若小舅子不能成,再轮到大舅子,大舅子其后才是老丈人出马。
姜熠是二房的人,他才是张仕同正儿八经的小舅子,没想到他不仅不来,还说什么自己身体不适,今日不宜出门。
谢氏和顾氏都变了脸,何况是余氏。
余氏原本最是知书达理之人,此时竟被气笑了。亏得二爷还想让她把那个庶子记为嫡子,如此遇事就躲的性子,她还能指望对方日后给她的婵姐儿撑腰吗?
无人瞧见时,姜烜和姜姒对视一眼。姜姒微不可见地点头,姜烜立马心领神会,当下一撸袖子,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模样,“他不来就不来,我和四哥去!”
姜煜附和,“母亲,二婶三婶,就让我和六弟去,我们一定把人带回来。”
他如今口齿不钝,也不怎么结巴,人也开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