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谢必安刚来到魇中时, 床上的被褥都叠的整齐,东西装饰也摆放的干净整齐。可是此时转头一看,床榻上的被褥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翻了起来,凌乱地叠成一团。桌上的东西也像是有人翻动的痕迹。有人在他去前厅的时候进入了这间客房,还在客房中进行了翻找。究竟来这客房想找些什么?谢必安走到床榻前,乱糟糟的被褥团着,隆起一块形状。就像有人躺在底下,只不过被蒙着脑袋。盯着这奇怪的形状,谢必安往前走的脚步慢了下来。似乎感受到了谢必安注视的目光和逐渐走近的脚步声,团着的被褥抖了两下。细密地颤抖着。真的有活物在里面……秀气的眉毛轻轻蹙了起来,谢必安在一塌糊涂的床榻前停下。白皙纤细的手指已经放在了绣花的锦被上,被褥布料丝滑,触感温凉。可是手掌覆盖上,甚至能隔着这一层并不厚的被褥感受到底下东西的抖动。它在害怕。手指收紧,揪起被褥的一角,谢必安用力一掀。“叩叩……”木门被敲响,发出清晰响亮的敲击声。揪着锦被的手顿住,谢必安转头看向门口。木质雕花的门扇上半镂空,糊了一层薄薄的窗纸。有漆黑的人影映在门上,隐隐绰绰。没有察觉到反应,木门又被敲了两声。“叩叩……”门外的人不知疲倦,很有耐心地敲着门,敲门声徐徐。放在被子上的手移开,谢必安转身朝着被敲响的木门走去。人影比他高了半个头,隔着窗纸可以看出其身形高大,十分优越。再门即将第三次被叩响时,谢必安拉开了门。伸在半空的手还保持着快要叩上门的动作。看到打开门的谢必安,来人展开唇笑了。眼眸柔和,他身上的军装外套已经脱下,留下里面穿的一件白色衬衫样式的衣服。袖口被翻折到了小臂上,更显的随性几分。门外的人是范无咎。“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才这么一下,已经在范无咎的脸上看不到前面的消沉。之前的沉默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谢必安没有回答,但范无咎显然不介意。他往屋内看了看,朝着谢必安挑眉。“不邀请我进去坐坐?”范司令的容貌称的上是英俊刚正,凛然的剑眉透露出掩不住的正气来。可此刻内芯的人换成了范无咎,他此刻挑眉勾唇微笑。硬生生给这正经无比的眉眼带上几分风流,尤其是微勾的唇似笑未笑。盯着范无咎的脸几秒,谢必安往边上挪了两步给范无咎让开了道。“进来吧。”谢必安说。“恭敬不如从命。”范无咎走了进来。他顺手将敞开的门关上。沉重的木门合拢发出一道响声。阻拦了外面的光线,屋内瞬间暗了下来。范无咎环视并不整齐的屋内一圈,看向谢必安,迟疑地问:“怎么这么乱……?”没等到谢必安回答,他又径直走到床榻前,垂头将目光落到那被褥可疑的突起上。“这里怎么像是藏了人?”他开玩笑似的说,正要将手放到那被子上,可手腕被另一人的手握住。苍白的手和蜜色的皮肤对比明显。眼眸撞入那双淡色的眼珠中。“怎么了?”大手反握上谢必安抓住他手腕的手。毫不掩饰地凑近谢必安的脸,范无咎低声:“怎么突然握我的手?”亲密的姿态宛若情人之间的暧昧低语。而这场戏码中的另一个人却移开了脸。“叩叩——”与此同时,这间客房的木门又被敲响。和前面的敲门声一样,清晰响亮,不急不缓。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客房格外热闹。“又是谁来了?”范无咎转头看去,“我们别管他好不好?”他英俊的脸露出乞求的神情。在这样的一张脸面前,似乎没有人能拒绝这不轻不重的要求。毕竟在方府中,不用想也知道除了范无咎还有谁会来谢必安的客房了。此时去开没准还会给自己招致麻烦,因为无法保证在这奇怪的魇中,站在他门外的是人还是鬼。不如假装没有听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谢必安却坚决挣开范无咎的手。好像被谢必安无情的动作伤到了心,范无咎的眼神暗淡下来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大狼狗。他跟在谢必安的身后,还在不死心地恳求。“我们别给他开门好不好?”“我只想单独和你待在一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