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覆上一层薄薄的怒火,鲜活地看着范无咎。谢必安的表情应该是在生气,可梦里的他却毫不害怕,反而亲热地凑了上去。手指抚上谢必安的头发,乌黑柔顺的发丝在指尖缠绕,唇大胆地贴上谢必安冷白的耳侧。范无咎听到自己调笑的声音响起:“什么兄弟情谊?”笑声从胸腔振动轰鸣,他可以压的低沉的声音却掩藏不住呼之欲出的浓厚笑意。他小声地凑在谢必安耳边说道:“明明早已是夫妻情谊。”随着范无咎声音的落下,谢必安雪白的耳垂肉眼可见地弥漫上红霞。从可爱的耳垂一直烧上侧脸,连飞起的凤眼眼尾也沾惹上了桃红。“你——”谢必安气急了不说话,他努力想冷着脸,可是脸上越来越浓重的红意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绪。于是范无咎坏心思的愈发贴近,高大的身形几乎要将面前的谢必安拢到怀中。“若是哥哥生气的话,那哥哥罚一罚我可好?”他抓住谢必安的手,这双手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每一根手指都像是上好的瓷器,被人静心雕琢而成。握在手中时和范无咎想象的一样柔软,仿佛皮肉跟着一起化进范无咎的心中,让他忍不住要握紧。脸红着但努力冷着表情的谢必安可爱的让人心动,每次看向谢必安时,就在欣赏一场人间没有的美景,而这美景范无咎愿意一直待在其中。范无咎听到自己朗声笑了出来,笑声中是真切毫无掩饰的欢喜。范无咎想,如果真的是他在这,面对这样的情景也一定是快乐的。哪怕谢必安还是努力装作不动声色严肃的模样,但给予范无咎的反应却是真真切切的回应。再如何掩饰,也无法掩饰的情。和范无咎一样无法掩饰的心脏和悸动。“你!”谢必安被他噎到,不愿再看范无咎无赖的模样,他撇开脸。“你离开我的床榻。”范无咎这才发现他与谢必安正在同一张床榻之上。锦被早就被揉乱了扔到一旁,床单被两人的动作弄的凌乱。谢必安靠在床榻上,而范无咎则心甘情愿地半跪在谢必安身边。侧着头贴近谢必安慢慢哄着。见谢必安还生气,范无咎从袖中拿出一物,手放在谢必安面前张开手掌。谢必安此刻才愿意看他一眼。只看到张开的掌心中间正安静地躺着耳坠,是由纯正的金子和清透的碧玉制成。似乎没有领会范无咎的意思,谢必安转眼盯向范无咎。而范无咎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桃花眼中满是真挚不加掩饰的爱意。他轻声哄道:“别生气了,将这个耳坠打在我的耳垂上可好?我一辈子就是你的了。”谢必安没有说话,但是另一只也被范无咎伸手握住,他将谢必安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掌下蓬勃的心跳正在一声一声规律地跳动。桃花眼垂下,勾起的唇角藏着甜蜜的笑意。胸膛震动,仿佛能感受到声带的共鸣。“你听,他在为你而跳动。”在谢必安抬眼看向范无咎时,范无咎倾身以唇覆上谢必安紧闭的唇。再之后范无咎已经记不清了,酒香浸入他的骨头,拉住他的思绪一同进入这无止境的狂欢。只记得眼前一切都跟着混乱,雪白的皮肉,柔软的嘴唇还有滴着蜜的话语。还记得,他爱着谢必安。而谢必安看向他的眼神终于带上了与他一样的爱意。他们耳鬓厮磨,手□□缠,抵死缠绵直到地老天荒。没有人会将他们的分开,也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天外的光透过薄纱的窗帘洒进房内,隐隐绰绰地落在范无咎的脸上。耳坠上的耳坠不知在何时就已经被他用体温捂的温热,但他一从手中抬起脸,那上面附着的温度就跟着他的动作一同迅速冷却了下去。门外响起敲门,一声声扰人清梦。范无咎站起身,因为醉酒,他的脚步虚浮,一步一个踉跄,仿佛踏在云端,而他马上就会坠落。独自在屋中的黄粱一梦,梦境现实恍惚交叠,上一秒他眯眼看见天花板上的灯暗着,下一秒就变成谢必安正朝他露出一个笑意。仅仅微笑的笑意,就已经让他心脏跳动。正如他说的那样。“这颗心脏永远为谢必安跳动。”只要心脏的跳动不停歇,范无咎对谢必安的爱就不会停下。而哪怕心脏停止跳动,范无咎对谢必安的爱也不会结束。范无咎就这样摇摇晃晃的缓慢走到门前,门外的敲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可范无咎已经不在意这些,他的手握上门把手,冰凉的触感让他为数不多的理智稍稍清醒一些,看清眼前紧闭着需要他打开的房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