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她想做什么,素筠犹疑,“陛下若是想,可派人快马加鞭……”
“不,朕不想。”段曦宁笑意愈深,“只是,有人今晚要睡不着了。”
素筠略一思索便知她是指沈渊,道:“难得见故人,沈公子只怕心绪难平。”
“朕给他找点事做,他就没工夫想乱七八糟的了。”段曦宁挑眉吩咐道,“派人去找沈渊,要他画过的所有舆图。明日早朝之后送到宣政殿来。”
“这……”素筠诧异,“您不是都知道……”
段曦宁唇角微弯:“可沈渊不知道啊,朕得让他知道知道。”
素筠一愣,忍俊不禁:“您心眼儿忒坏了。”
段曦宁眉梢轻扬:“要不要打赌?”
素筠笑问:“陛下想赌什么?”
段曦宁若有所思一番,道:“就赌沈渊是否会实话实说。”
依沈渊的性子,向来是不会扯谎的。可云京舆图非同小可,若是拿不出来决不可善了,便有些说不准了。
“臣觉着沈公子并非欺上瞒下之人。”素筠思索良久,说出了自己的见解,“陛下觉着呢?”
段曦宁笑道:“那便拭目以待。”
沈渊并未在怀远驿逗留,当日便回了承明殿,像是急切归巢的倦鸟,回到了最愿意驻足的地方。
进门还未来得及喝杯热茶,宣政殿的大宫女朝雨便上门了,直言要他去送所有舆图。
沈渊心中疑惑,他先前担心出什么差池,所有舆图都未在自己这里留底,一律呈交给了段曦宁,手里哪里有什么舆图?
细一深想,他立即想起先前画云京舆图时,因除了南市之外的其他地方他都没怎么去过,画出来有失偏颇,错漏百出。呈交时段曦宁只要了那张完好的图,未曾要那副练笔之作,他便自行留存了。
舆图毕竟事关重大,他妥善保存,从不让人随意进他书房。
想起之后,他赶紧亲自去书房中寻找,却见放置舆图的锦盒空空如也,不由地心头一跳。
不死心地又将整个书房翻找了一番,却仍旧什么都找不见。
这让他暗叫不好。
怎会如此?
难不成宫中进贼了?
这该如何是好?
他心慌不已,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思索到底怎么回事。
宫中向来宫规森严,应当不是有什么手脚不干净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