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随意坐下,袖口撩起,手腕被搭上。

她看见邹济把着脉,脸色愈发深沉,似乎陷入了沉思,口中呐呐:“这脉象……”

她歪了歪头:“怎么?我有喜了?”

突如其来似乎饱含深意的接话话显而易见地震到了邹济和丽娘,唯有已经不是第一次喜当爹的屈慈仍旧维持着镇定。

上一回他被通知自己喜当爹的时候还是崔迎之捡到煤球。

崔迎之打量着他的反应,好奇问他:“你不发表一下感想?”

屈慈平静道:“发表一下给孩子亲爹埋哪儿的感想?”

怎么这就进展到埋人了。

崔迎之:“不能留个活口吗?”

屈慈作出考虑状:“做成人彘确实也不是不行。”

当这种活口还不如埋了呢。

崔迎之一本正经地评价:“好恶毒。”

屈慈面不改色:“多谢夸奖。”

从短暂的混乱中回神,邹济打断两人的危险发言,望向屈慈:“这脉象跟你之前挺像啊。”

第46章 乌夜啼(七) 我们回家。

邹济的话让崔迎之觉得有些莫名, 屈慈却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屈纵先前联合崔路在曲城设伏,将他逮住逼问关于一月散的事情时,给他喂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以至于导致那段时间记忆渐消。

如今崔迎之中的药估计是差不多的东西。

想来那时刘向生就已然与屈纵搭上了关系, 只是没有将真相告知于他,反而借他的手来试药。到后来局势无可转圜, 再也遮掩不住的时候, 才终于对屈纵松了口。

当时那药大概还未彻底研制成功,大多数药物又本就对屈慈起不了什么效用,再加之有邹济从旁照应调理,按理来说其实对他并不会产生太多实质性的影响。

只是偏偏那段时间崔迎之不知所踪,他急疯了也顾不得其他,邹济的医嘱总是形同虚设, 以至于有时他明知自己在找的人对自己有多重要,可晃神的时候,甚至可能会连对方的名姓样貌都回忆不起来。

这样日复一日地清晰感受着记忆流逝自己却无能为力,简直比挨刀子还磨人。

待挨过记忆最混乱不清的那些日月,残存的药性彻底消磨殆尽, 记忆也恢复如常。

回顾近段时间的所行所为, 他头一回如此清晰地认知到:

真的只能是崔迎之。

人总是在自己失去的时候才领会到失去之物的重要性。

屈慈从前嗤笑这样的说法, 想当然地想:若是在失去时才迟迟反应过来,若不是这人无能, 便是这件事物或许也没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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