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在意,反正我早就习惯了当个小透明,要是他郑重其事的对我,我还要更不自在,现在他忽视我,那也省得我害怕他突然会怎么恶搞我。
可我心里又有点失落,我把这种失落归结为叶泊则引发的被爱妄想症。
整顿饭叶泊则秉持着和身边的人欢快聊天,他要是放下架子,那没有人会不喜欢他,健谈,笑脸,幽默,开朗,笑声不断的传到我耳边,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是我也当作听懂了微笑。
服务员小姐姐夹了一只螃蟹放到了我盘子上,问我要不要帮忙剔肉,我看其他人都是自己动手,就也拒绝了。
我其实不太喜欢吃螃蟹,这还要源于小时候第一次吃螃蟹,被蟹壳扎了嘴,我痛得掉眼泪,母亲看到我这个样子,就说了句这么笨就不要吃了。
那时父亲已经去世一年,要是父亲还在,他一定会一边笑我,一边帮我拨开蟹壳。
我也不是一定要吃那螃蟹,只是每次看到,都会想起母亲旁观的眼神,如同冬天的雪,纷纷扬扬的落在我身上,落到我心里。
我已经忘记她上一次拥抱我的样子,抓住我的手的感觉。
和叶泊则在一起的时候,吃的螃蟹都是被人精心处理过的,壳只是菜肴的装饰。
“怎么不吃?”
房尧侧过头问我。
我便低声说道:“我不爱吃螃蟹。”
“真的吗?挺好吃的,蟹黄很多,我帮你拨开试试?”
我见他伸手要帮我,连忙按住他的手,放到桌下,不知道我们现在这个模样,头靠头,手牵手,在说悄悄话,是多么地亲密。
“不用了,我是真的不爱吃,你自己吃就行。”
我说道。
房尧便勾了勾我的手指,笑着说:“那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夹?我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吃。”
“没事,我吃了挺多的,这只螃蟹你帮我吃了吧。”
我说着把螃蟹放到了他的盘子里。
这么大的螃蟹不吃了浪费可惜。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房尧乐意地帮我解决“麻烦”。
服务员轮流的帮我们烫菜,没吃几片肉就换了好几个碟子,在服务员穿梭的身影中,我可以假装抬头,去看对面一眼,发现叶泊则也没吃螃蟹,我心想这位大少爷肯定是嫌弄脏手,不想剥壳,但又怕自己大少爷作风会引别人遐想,索性就不碰。其实仔细想来,叶泊则吃东西也挺挑的,是那种要人伺候地挑剔,但是他不会依仗自己的身份向任何人发难,这又是他好教养的地方。最多就装不喜欢吃不吃,而不是摆谱说把刺都挑掉,把东西都剥好。这种事好像只有贴近了相处才能发现,有时他不知怎么想的,也会剥个虾,做个牛排,显露情人的体贴和宠溺。我又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了。
不一会,那只冷掉的螃蟹就被连盘子撤走了。
服务员又端上来一小盅汤。
我掀开尝了一口,就听见这群男生都喝了起来,发出啧啧赞叹。
一股浓浓的菌类味道。
叶泊则不怎么喜欢菌类,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望向他,就看到他掀开盖子,只是看了一眼就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