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筱也看到了这幅画,夸余念道:“余老师真的是大画家,油画都能画出月色的清冷灵透,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月光女神。这感觉像...”
我看她半天想不起来,就道:“像你嫂子,”
明筱看着我哎呦了声:“难得哦,你还会用画喻人了。”
我为什么不会,我是小学没毕业吗?
我也不跟明筱在这里打嘴仗了,我还得去忙别的,这几天就要回国了,遇到明筱也好,我把这个画展托付给她。虽然我也安排了专人负责画展,但有明筱在会更好点儿。
余念回国后短时间内不会过来了,我让明筱帮着把余念的展也一起看着。
在此期间的所有一起花销都记着我帐上,卖画的钱不要动,那是余念的治疗费用,她这个人性格固执,不用别人支付,那画作挣的钱可以用。我还是希望余念回国后好好治疗。
明筱拿了我的卡嘿嘿笑:“大哥,你不买我的画,那我自己出钱买了也可以划你的帐对吧?算你给我买的对不对?”
对,对,对,随她买吧。
我没有想到明筱真的在她画展上买了一幅画,还是那副《月色》,还被她带回了国,还送给了秦伊。
后来还引发了秦伊跟我离婚的导火索,那时候我没有想通,现在就更加不知道了,所以我都没有在意,我着急回国了,我想秦伊了。
回到家的那天,看着秦伊在门口接我,我合身把她抱住了,用了力,抱的时间也长了些。
我想她了,虽然经常打电话,但不知为何还是很想她。
也许是余念的病情让我感知生命的无常。虽然我坚决相信科学治疗,可心里到底也难受。
我不知道有一天秦伊没有了,我会痛苦成什么样,一想到这个我都觉得喘不上气来。
秦伊以为我是出差月余想她了,除了有些不好意思外也没有多想,只顺着拍了下我的背:“怎么了?公司顺利吗?”
我不想把这些沉重的东西告诉她,秦伊是心软的人,这些知道了只会心里不好受。
所以我只跟她说:“顺利,接下来过年就好了。”
她笑了下:“那就好,我看你都瘦了,回家了就好好休息几天。”
我看着她笑了下,秦伊这是关心我吧。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始终无法对我敞开心扉呢?
我轻声问她:“家里都还好吧?小瑾在学校也还好吧?”
秦伊提到小瑾眼里带了笑意:“还好,快放寒假了。冬令营也快放假了!”
她果然期盼着小瑾放假了,我揽着她进屋。
后面几天因着近年关,里里外外都很忙,霍家那么大的家族事更多,我不让秦伊去忙活了,她晚上已经够累的了,她随时都有可能怀上孩子,而我这段时间也忙,陪她的时间也少。
余念回国看了故土了,也还没有接受治疗,她这脾气固执的很,大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我也不逼她,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命。
我只让医疗团队随时看着她。
周末的时候,小瑾回家,但这个周末秦伊跟我吵了一架。她从未跟我吵过架。
当然她的举止不是吵架的样子,我从她眼里看到的怒气,她哪怕是这么生气了,都还给我端来了牛奶,声音只提高了一点儿。
她的修养从始至终都无可挑剔。或者是她在我面前不会肆意的泄露情绪了。
她陈述事实,质疑我教小瑾的教育,她说我把他教的过于冷漠无情。
从她陈述的事情里,我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小瑾处理了一匹断腿的小马,态度过于冷漠。
我承认那些确实是我教的。
过于喜欢的东西要趁早割断,这句话是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为外物所动。这是继承人教育理念里的一环。
小瑾因为小,我教的便通俗易懂,然后他再在这个特定的环境里转话出来后确实是有些冷漠。
我想了下先给她解释这个特定环境,我说马儿断了腿确实只能除掉,小瑾没有做错。
小瑾也许处理的过于冷漠,但不是坏心眼,我得先安抚住秦伊,小瑾是她的命,不能让她失望。
我知道她是心软善良的人,尤其是当了妈妈后,更是看不得孩子哭,看不得弱小的生命有病痛夭折。
我虽然没有她这么心软,但我绝不是视生命如草芥的人,小瑾也不是,他只是随了我的长相,我的脾性,再加上年纪小,表达不到位。
果然秦伊说了她生气的原因,我也跟她解释了作为我的孩子,霍家的孩子,他必须要去学那些东西。
她听到我的回答后,冷声反问我:“你们家是学《帝王册》的吗?”
这应当是她第一次冷冷的这么反问我,含着怒气,带着她个人情绪。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我笑了,能让秦伊对着我发脾气不容易。
我跟她好好解释了下,从《帝王册》讲到霍家的教育,把我小时候经历的那些跟她说,我的经历我想秦伊都能懂,她小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自小由乳母喂养,没有太亲近父母,跟父母关系正式而客气,培养出理性客观的人格。
但解释完秦伊不想看我了。
我也知道这些曾经的教育并不美好,既生在豪门世家,那便不要再去想普通人家的舔犊之情了。
秦家父母对她的亲情建立在利益之上,为大局着想,逼她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