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候那多都在床上了……
那……是秦伊怕我的时候。
秦伊这些年真的都是迁就我?
有一个答案在我心里清晰的响起。
床上是。
我闭了下眼,不想想了,已经到公司了,等忙完公司的工作,已经不早了,我赶紧回家。
回家后跟秦伊聊天,尽可能的想改改我的脾气,但秦伊被小瑾的事占满了心,没有在意到我的改变。我只好不动声色的收回去了。
年关越来越近,疗养院里都开始布置新年了,一切都是喜气洋洋的。
唯独余念。
她不肯接受治疗,只用最基础的治疗根本维持不住,而现在天气越来越冷。
余念就是因为又烧昏迷了,医生给我打了电话。
我来看她的时候,她醒了,但是她不顾自己身体,竟然还站在窗户前看外面的雪景。
我劝她躺下休息下,余念指着窗外跟我说:“想出去走走。”
这不可能,今天外面下雪了,这种天别说护士不让她出去。我也有常识。
我顺着余念的视线往外看,疗养院的员工们在雪地里热火朝天的装扮新年,把梅花树上挂满小红灯笼,余念这是羡慕了。
她看着她们喃喃道:“时间过的真快,又一年了。要是我有家人,现在应该是忙年了吧?我不知道能不能过这个年?”
我深吸了口气,跟她说:“等你身体好点儿了,明天晴天了就让你出去忙,你要是想动手,剪纸吧?”
找点儿事干,别胡思乱想,什么有今年没明年的。
“你家里也开始装扮新年了吧?”她又问我,我点了下头,并不隐瞒她什么,余念又不是小孩,骗她,她还会觉得我可怜她,她以前的口头语就是,不用可怜我,我不用任何人可怜。
她看着我笑,笑的莫名哀伤,突然的问我:
“她是什么样的人啊?”
我顿了片刻才明白她是问秦伊。
我也笑着跟她说:“她是个心软又善良的人。聪慧温柔。”
还很可爱。
这句话我没说,这是我对秦伊藏在心里的感受,跟秦伊表现在外人面前的不一样,这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的。
余念盯了我一会儿笑了:“我就知道,看你现在这个脾气,就知道她很好,事事迁就你,以你为先。”
这种话说一次就行了,我已经在改了。
我让护士送来了剪纸,余念却没有看,摸起了桌上的烟盒。
我是真的不知道劝她什么好了。我知道她痛苦,心灰意冷,需要东西麻痹自己,但能不能不要再作践自己身体。
“霍明钦,你很爱她吧?”
我顿了下。
我是真看不太懂余念想什么,心理学家说男人跟女人想法从来都不一样,甚至是南辕北辙,在我看来,余念对我的感情早已淡化,也许是她病重生出的脆弱吧。
我正想着的时候,余念熟稔的点起了烟,笑着看我:“怎么我在你心里是这么格局小的人吗?你连爱你的妻子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吗?还是你准备可怜我啊。”
余念越发的顺着干往上爬了,一张嘴得理不饶人。
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我当然爱秦伊,这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吗?
看我们霍秦两家稳稳的股值都看得出我们俩婚姻的稳定。
婚姻稳定,感情稳定,夫妻生活和谐。
每次老宅聚会,我弟妹她们都还拿这个取笑我呢。
她们不用取笑,秦伊是我妻子,我爱我的妻子天经地义。
我是在想怎么回答余年,倒也不是可怜她,我先指着她的烟说:“掐了吧,对身体不好,你一会儿该吃药了。”
余念追着我问:“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我也痛快的告诉她:“对,我很爱她。”
余念把烟掐灭了,对着我笑了:“这才对嘛,我想我曾经喜欢的人一定会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她又补了一句:“那我就放心了。”
这话又跟交代遗言似的。
病人是真的不可理喻,余念这样固执的病人更是变本加厉,她有她自己的一套言论,油盐不进。
护士送来了药,我跟护士道:“把她的烟收了。”
我跟余念又道:“你好好听医生的话,还有不到十天就是新年了,我接你去我们家过年,明筱非常喜欢你,我妻子对有才气的画家更是欣赏,如果你喜欢她的繁星画廊,可以再举办一次画展。就是老宅有点儿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