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你不必再说了,没有意义。”
是郑拓风的电话,其实从他下午说完调动的事情后郑拓风就打过几次电话给他,明知道他晚上有饭局,依旧不依不饶地打,看来是破罐子破摔,真的不打算讲分寸了。
这边的江独慎因对方的纠缠露出几分不耐烦,那边穿好衣服的明朗耳朵早就竖起来了——
小郑?
卧槽,这又是哪个小郑?哪来的小郑?
这人都已经天天跟他发信息打电话勾勾搭搭了,怎么还有时间去发展一个小郑出来?
明朗瞬间黑了脸,一脸凶神恶煞地挤到江独慎身边坐下,目光如炬地盯着人猛瞧,一副抓奸的架势。
江独慎又被男人热烘烘的体温和大腿挨着大腿的触感分了心,话筒那边郑拓风又说了什么,他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去听,只在想这人为什么用这种怪异的眼神盯着他?为什么老喜欢挤着他坐?明明沙发这么大……
电话那头的郑拓风似乎把他的沉默当成了无视和轻蔑,突然一改苦苦哀求的语气,压低声音阴鸷道:“你会回心转意的。”然后猛地挂断电话。
江独慎有些愕然,显然江总活这么久鲜少被人挂过电话,但很快他就轻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听得明朗都觉得毛骨悚然,悄咪咪把本来恶狠狠盯着人的目光往下移动了一丢丢——盯着人锁骨去了。
看来他还是太仁慈了。
江独慎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下巴,一脸淡漠地沉思。
把郑拓风调去其他部门不是他以前的办事风格,太过心软,想来自己到底还是受到一些影响……他瞟了在隔壁眼观鼻鼻观心的大个子一眼。
感受到温度后,行为也会变得有温度吗?
江独慎挑挑眉,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郑拓风这个人,不能留着,他很快就冷静地做出决定,风险需要全部扼杀掉。
然而……其实他还有更大的“风险”。
他有些出神地朝明朗看过去,对方快速抓住他的目光,朝他咧嘴一笑,痞痞的。
可是,他可能已经没法排除这个“风险”了,江独慎有些绝望地意识到——明朗已经不仅仅是风险了,他像是自己满目黑暗中的一道光源,寒霜刺骨中的一方热土。
“谁啊?”明朗见江老板打完电话只是傻乎乎望着他,似乎没打算解释点什么,于是他只好自己酸溜溜地问,“这么晚还找你啊?没点分寸啊!”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晚”跑来别人家里洗澡,穿人家衣服,待会还要约人家吃宵夜,好像自己很有分寸似的。但明朗一脸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自信地把自己划进可以跟江独慎不讲分寸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