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尝试道:“江哥,时间不早了……”
果然,他看到江独慎一瞬间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弓起了背脊,神情变得僵硬和阴沉。
自己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明朗心里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他紧接着道:“今晚就让我住一晚吧,上次我留了衣服在你这,刚好可以穿,反正明天是周日。”
江独慎的脸色随着明朗的话而渐渐恢复,他悄悄松口气,点点头。
“我给你拿。”他像是生怕对方反悔一样快步往房间走去。
明朗坐回沙发上,脸色凝重地陷入沉思。
他们在明对方在暗,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明朗挑挑眉,站起身,拉开落地门走到阳台,冷酷地垂眼盯着不远处的5号楼,突然,夜视力极好的他瞬间捕捉到外墙灌木丛附近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小黑点,他瞳孔紧缩——
那个人也在看着这里。
他很确定,就是那家伙。
明朗握紧拳头,他猜测那边是监控盲区,所以对方才敢肆无忌惮地杵在那,看来那人一直在盯着江独慎。
但是,究竟是谁派来的跟踪者,竟然执着到在大晚上还要在楼下死死盯梢?
心头涌起极度的不悦,明朗目光变得凶狠,像是发现了敌人的恶狼,准备撕碎胆敢侵入他领地,觊觎他伴侣的外来者。
“明朗?”拿了衣服回来的江独慎见到他趴在阳台上,疑惑地喊了一声,明朗立即收回一脸凶恶,恢复轻松的笑意,转身走回客厅,并把门和门帘拉上,神色自然仿佛刚刚只不过出去透透风。
“我今晚不睡沙发了。”明朗大声发表声明,就在江独慎不知道遐想到哪里有些脸色发红时,这家伙很没出息地宣布:“我要在你房间打地铺!”
“……”江独慎瞬间变得面无表情,薄唇微启:“哦。”
两人一起铺好明朗要躺的地铺,各自洗完澡,然后便准备睡觉。
明朗先盯着江独慎,等着人钻进被窝里严严实实盖好被子,他才露出微笑,轻声道:“晚安,江哥。”
得到另一声“晚安”后,他关掉灯,躺到了地铺上。
黑暗中,两人身上都带着一样的沐浴露味道,彼此的呼吸声中,隐隐带着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暗涌。
寂静蔓延——
“明朗。”江独慎突然叫了一声,那声音藏着一丝不安。
“怎么了?”明朗撑起身子,望向床上的人,四周一片漆黑,但他却似乎能看到那人狭长的,泛着微微水光的黑眼。
江独慎又不说话了,一阵被子淅淅索索的摩擦声,那人似乎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