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明朗甩开人,赶忙过去把在地上痉挛的江独慎扶起来。
男人似乎仍处在什么恐怖的幻觉中,一身冷汗,不断发抖,明朗心疼难耐,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伤,紧紧把人搂紧怀里。
“我、我还在这里……”男人像个孩子一般无助地呢喃,嘴唇哆嗦,带着哭腔。
“救救我……”
别扔下我,我也在这,我也是你们的孩子呀——
“我会乖的。”
密密麻麻针刺般源源不绝的疼痛让明朗几乎不能呼吸,他不知道这些呓语背后发生过什么,但这些话的含义却如此让人揪心和悲伤。
他颤着声音大声吼:“我救你,我救你!这不是来了吗?我就在这!”喊道最后声音破碎,连他自己都不自觉地带上哽咽。
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个人身上发生过什么,但心脏却已经因这人而难过疼痛到快要撕裂。
江独慎空洞的目光渐渐重新聚焦,也许是明朗嘶哑的声音击破了幻境,也许是有人抓住了他,记忆中的结局没有再次重复上演,也许是一阵不属于自己的血腥味让他察觉出异常,他终于回归到现实中。
引入眼帘的是皮开肉绽满是鲜血的大手,江独慎怔愣了会儿,神情逐渐变得脆弱、崩溃,终于,他眼里浮现无边的恐慌,猛地挣扎起身,哆哆嗦嗦地捧起明朗受伤的手。
远处跑来几个物业工作人员和保安,都在高声询问他们的安全,明朗忍着手上的剧痛,扬声让人报警。
回过头,他看到男人脸色苍白一脸泫然欲泣,浑身还在微微颤抖着,但却紧紧咬着唇一声不吭,似乎在压抑着即将崩溃的情绪,那副矜贵的金丝眼镜此刻歪歪扭扭挂在鼻梁上,尽显狼狈,而镜片下,那双已然蛊惑他许久的狭长黑眼里含着水光,仿佛下一秒就会为他哭泣……
心脏又麻又痒,酸胀难耐,眼前这个男人是如此惹人怜爱又令人揪心。
明朗抹了一把脸,释然地溢出一声笑,长长叹息。
他赶在远处的人到来前,抓住了江独慎的手,在对方呆愣的目光下,轻轻把男人白皙瘦削的手贴上自己的心口——
“我喜欢你,江哥。”
我竟然让小明在4月1日告白……
明朗(拿起小喇叭):在此特告,在此特告,重点强调,重点强调,今日本人所说绝逼是真话!珍珠都没那么真!!!
第40章
挽月公馆赶来的保安们报了警,明朗和江独慎被送去了最近的医院,而郑拓风则被送进了局子。物业怎么都想不到嫌疑人竟是自己人,3号楼出事后他们还动员了全部保安,增加了巡逻排班,到头来竟是“监守自盗”。
明朗手上的伤口又长又深,医生说幸好没有伤到筋骨和动脉,但也缝了五针,江独慎被安排进一间独立病房休息,一开始还强撑着说没事,但被明朗强制要求躺下后很快也因疲劳而昏睡过去。
有警察到医院找明朗取证做笔供,完事后,他给陈德鸣打了电话,请对方过来帮忙查看江独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