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独慎侧过头,难得狡黠地朝明朗眨眨眼,“已经取好了,走吧。”
明朗整个人看呆了,他从未见过这样带着些得意和恶作剧神色的江老板。
“你……慎哥,你是不是提前做了其他准备?”明朗愣愣地问。
江独慎斜睨他一眼,“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只带了你一个人就跑来江家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吧?”
江家当年能将他关在黑医院多年,能因为那点利益就把奶奶逼死,还能做得出因为他的股权继承而企图暗杀他的事情,面对这些冷血的刽子手,他怎可能冒着把对方拖入险境的风险,毫无计策就把明朗带来江家?
他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明朗傻乎乎地跟着人往前走,一路上还下意识地伸手侧身挡开想要拦住江总的宾客,他听到江家那对父子企图强行留下他们,但却被江老爷子制止,直至走出江家大门他才恍然回神,环顾四周,才终于意识到江家屋里屋外,明里暗里都有无数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其中除了那些防备不友善的,还有许多盯梢和警戒的目光。
那是江独慎设下的重重保护——
明朗这才知道,那个当年离家的江家小少爷,这些年虽然对着江家明面上端出了疏远冷漠、不屑一顾的态度和人设,但实际上早就不知道在江家里埋了多少自己的“棋子”……
这个人根本不需要他保护。
明朗为自己之前一头热的保护发言感到害臊,同时也有些沮丧和泄气。
既然如此,这个人为什么还要……
“明朗。”低沉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朗怔愣地抬头,望入那双深潭似的黑眼——
江独慎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揉开他微蹙的眉心。
“我并不真的需要一个‘助理’或者‘保镖’同行。”他轻声道:“我邀请你同行,是邀请你这个人本身,你理解吗?”
明朗睁大眼有些迷茫,刚刚在宴会厅内那个昂首挺胸充满震慑和压迫力的雄狮此刻又像只委屈巴巴的大狗子。
“江家是我的‘战场’,我不会允许有人威胁到你的安全,像之前郑拓风那样的事,我绝不会再让它发生。”江独慎斩钉截铁,一字一句冷然道,是承诺也是誓言。
原来如此……明朗眨眨眼,强烈的喜悦混合着暖流涌上心头,让他心跳加速,重重的心跳声一声声敲打着耳朵鼓膜。
不仅是他想保护江独慎,江独慎也同样想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