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辛苦。」所以吧,他没想错,有钱也是一种才能,不枉他总是当土拨鼠,到处埋钱。
「对,不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师兄一定会成功的。」
一定会成功?皱眉,他迟疑问:「你喜欢成功的男子?」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吧,应该是所有人都对成功心怀憧憬,因此祖父用一辈子的力气来栽培爹爹,而爹爹心心念念希望宇舒能够举业,小时候爹爹带着我和师兄一起念书,师兄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我不服输,拼了命也不肯落后,因此爹爹经常摸着我的头叹道:『如果婧儿是男孩多好。』」
是啊,如果是男孩多好,她就不必担心被几十两银子卖了,不必为了脱离以孝道为名、处处压榨的常氏而离开家。
眼见她的落寞,他真想告诉她:如果你活得够久、看得够透澈,就会明白成功没那么重要。
但是他没说,因为对多数人而言,这句话还代表另一个意思——没出息。
一个珠玉在前的薛晏,不需要一个没出息的席隽在后衬托。
「你也这么觉得吗?」他问。
「觉得什么?」
「当男孩真好?」
「当然,男人可以海阔天空、无拘无束,可以为所欲为、恣意任性,可以……做所有女人做不到的事。」
「比方当官?」
「嗯,比方当官。」
笃定的答案令他皱眉,她喜欢官啊?既然如此,计划再度更变,他本想当个富家翁,啥事都不干、四处游历,轻轻松松过完
这辈子,可是她喜欢官啊……好吧好吧,她喜欢,他便弄个官来当当,再过两天就是殿试,不知道爹爹能不能给他一点特权?
见他不接话,她有些懊恼,说错话了吗?戳他心窝子了?他曾经科考失利?官字于他是伤心?仕途无缘,他才转做恭王幕僚?许多假设从她脑中一闪而过,婧舒咬唇道:「你一直都住王府里吗?」
旁敲侧击,她想确定他的身分是不是王府幕僚。
「过去没有,这次进京后才住进去的。」
「我以为你是京城人氏。」
「我是,不过离开几年,最近刚回来,房子在整修,这才进王府暂住。」
暂住?所以她猜错,并非幕僚与主子关系?「那么你与恭王是……」
「朋友,数年有缘见过一面,从此鱼雁往返,结下几分交情。」
「恭王为人好吗?」
说到江呈勳,他头痛。「那是个嘴碎的,但并非如外头形容的那般不堪,他虽然平庸,但性情宽和,为人大方。」
「是个好人?那就不担心了,与贵人打交道都得提心吊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