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自嘲地想,把事情变成现在这样的不是他吗?
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反正他也假装累了,还以为能够装一辈子的,但是很可惜,他这个人没有那么久的恒心毅力。
他不是装可怜,他就是想说说。
“怎么可能呢,”沈笠说,“做饭需要原料,需要用具,需要电,哪一样都是我碰不到的。”
他想要把切好的菜拿到水龙头下去洗,却被谭箬青接了过去。
沈笠看着她的动作,又说,“后来我长大了些,营养不良晕倒在路上,被孤儿院的院长带了回去,知道我的情况,她让我在孤儿院的厨房帮忙,没有工资,但可以让我在那里用午餐。这已经很难得了,毕竟孤儿院的孩子也不是每顿饭都能吃上的。”
谭箬青低着头,这些东西她都在厚厚的资料里面看到过,甚至还有沈笠小时候豆芽菜一样的瘦弱照片。
那个时候她想的是什么呢?
谭箬青很少回望自己,她现在甚至也想不起来当时自己在想什么。
但是她想,她这样的人可能会发出一声喟叹或者可怜他一会儿,可能也就仅此而已。
但是此时此刻,她要很努力才不会让自己哽咽。
沈笠有些失神,回神才笑了下,“你可能从来没见过我这种人吧,甚至有的时候连我都忘了。”
所以说有钱真好吧,轻易能够让人忘记以前的窘迫。
谭箬青把洗好的菜递给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你帮不上,”沈笠顿了顿,“帮我系个围裙吧。”
围裙就放在柜子里,谭箬青站在他的背后给他系上,系带圈过他的腰,谭箬青想了下说,“你瘦了。”
“没你瘦得多,”沈笠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像是玻璃窗里的娃娃似的。”
他想问谭箬青知道有多少人在注视着她吗?
但是一想,以谭箬青的聪慧必然会知道,不仅知道,她或许还很习惯这种被人围绕和关注的感觉。但是真的被打扰了,又会觉得厌烦。
他现在已经有点了解她了。
谭箬青也想起来了,有些无奈。
“那是我第一次正式出席那种场合,必须完美,精致。”哪怕礼服的繁杂让谭箬青有点烦躁。
整个宴会她看起来游刃有余,但是从心底而起的烦躁让她有种想要把宴会厅炸了的想法。
直到她被一个omega吸引住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