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杨集团跟我无冤无仇的,我搞人家干嘛?”信号灯亮起,许阳秋拨亮转向灯,车内响起咔哒、咔哒的规律声音,“至少先拿回我父亲的心血。再说了,被收购也不代表我永远拿不回公司,不是吗?”
电话那端寂静半晌。
“李柏杨?”
“嗯,阳秋。”李铂杨收起了戏谑,“你跟我一样,都是万千宠爱,千呵万护下长大的,非要这么难为自己吗?”
“你明明知道.......徐翔他......”
“我知道。”李铂杨语气温柔,带着缱绻的尾音,“可那跟拿回公司是两件事情。公司是钱桂阿姨签了转让协议自愿卖给他的,你也知道这事的始末,没有人胁迫她。”
“至于那件事情,虽然过了追诉期,但我愿意陪着你走完所有的申诉链路,没准......”
“李铂杨。”许阳秋平静地打断他,“这从来都不是两件事。我父亲的死,怪天、怪命,甚至可以怪他自己不爱惜身体,但徐翔对我做的事,和我要拿回公司这两个,就是一件事。”
她视线有些模糊,于是靠边停车,咬着牙说话:“徐翔口口声声说我父亲是他的挚友,可他所言所行,没有一件对得起这两个字。他趁挚友的配偶六神无主之时,趁虚而入收购公司在先。在挚友的葬礼上……”
她深呼吸几次,努力让声音不再颤抖:“这些,都是一件事。”
“阳秋,你别哭。”他的语气焦急又宠溺,“是我不好。我说错了,你别哭,好吗?”
“没哭。”许阳秋眼眶里的泪水已被蒸发,半滴都没有流下来,“提起来就哭,那我早成干尸了。”
“我们阳秋真厉害。”还是那种宠溺的语气,“哦对了,信杨集团一向重视形象,这事儿估计有些棘手。你干这事儿的时候,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没等许阳秋说话,李铂杨猛地说道:“我靠!我一着急给忘了,信杨集团定位舆情造谣的能力是国内顶尖的,不跟你说了,我去找人救你。”
“不用了。”许阳秋赶紧跟他解释,“没有把柄,都删干净了。”
这会儿许阳秋确认,帮了她的那个神秘力量并不是李铂杨。
她仔细想了想,其实在“风水不好”这个谣言以前,也发生过奇怪的事。
天成集团子公司偷税漏税事件里,子公司的内部人员毫无理由地突然愿意站出来作证,那会不会也是这个神秘人的手笔?
孙叔说这次帮她的人技术能力极强,她第一反应其实是叶一。
但她细细地盘算了时间,又觉得对不上。
内部人员主动检举偷税漏税时,叶一跟她充其量是关系不错的室友,他那会儿没道理做这些。
这次不论是那篇推文的发布时间,还是黑客删数据的时间,都在她和叶一那次聊崩之后,他更加没道理帮她。
更何况,同样的事情,孙叔有一个团队支持,叶一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速度那么快?而且他那个绝对理科脑,怎么可能研究周易和星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