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导航上输入完之后池煜就明白这又是一个外人不该窥探的密事,可他不愿再去探究自己是否算外人了。池煜只是在打开车载音乐之后,抬起头问沈桎之,“要带什么去吗?花,或者一些贡品之类的。”
沈桎之这次没有被池煜用安全带绑在副驾驶,而是放在了车头的仪表台,像一个安分又可爱的摆件。
沈桎之一开始是被摆为与车子同方向的,结果刚刚放好他就不高兴了。
“这样我会晕车。”他义正言辞地讲。
池煜觉得奇怪,一边把他调转方向,让他与自己面对面,一边怀疑道:“我之前不知道你会晕车,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桎之说:“从做小雪人开始的。”
于是现在沈桎之顺理成章地面对着池煜,很轻地开口回答他:“买点鸢尾去。”
池煜停下了动作,看向沈桎之,沈桎之静静地与他对望,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不讲话也完成了一场对话。
池煜明白了要去祭奠的对象是谁,点了点头,说,“好。”
他们路上买了鸢尾,让用紫色的包装纸扎起来,回到车上放在本来属于沈桎之的副驾驶。
车子川流不息,而车内只有很低的女声在吟唱,两个人都不说话,池煜专心看车况,沈桎之专心看池煜。
大概是这两天时光还算快乐,以至于池煜现在才想起来一个问题。
他问:“你消失了,那公司怎么办?”
沈桎之的头很小幅度动了动:“不知道。”
池煜咂舌:“不知道?”
沈桎之似笑非笑,对他讲:“能有什么办法吗,不然你来帮我运营?我连自己怎么变成小雪人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要怎么变回去。我们俩现在不是都在盲人摸象吗。”
转方向的滴答声在车里有规律地响,像弹钢琴时相伴的节拍器,让人感到平和安心。
池煜抬了抬手指关掉它,车里就更安静,沈桎之的声音便清晰落在每一寸空气里。
“我有点好奇。”沈桎之问,“你放了什么车载香水吗?”
他的话突如其来,显得有点惊悚:“我好像有点能闻到味道了。”
池煜对他表达了肯定的赞赏:“你长得挺快的。不过我车里好像没有任何香水,我不喜欢那个,会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