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可能呢,涣之对我很好。”
曲疏月虽然跟他龃龉不断,但现在不一样,正是枪口一致对外的时候。
陈涣之舒口气:“妈,得亏您当年没继承外公的事业,我替司法界谢谢你了,要不然弄出多少冤假错案来。”
江老爷子是法学界的泰斗,当年江意映选专业,他曾一心要把衣钵授下去。奈何女儿根本无意于此,加之又被家里宠纵惯了,心无旁骛的,无视父亲的意见,选择了念文学系。
曲疏月抿了抿唇角,笑又不好笑,只能忍住。
江意映瞪了他一眼:“那么多话。就不是你弄的,也怪你没照顾好人家,我还冤枉你了?”
陈涣之啧了一声:“能让我们先回家再说吗?我抱着她手不酸的是吧?”
江意映摆摆手,让他走:“好,快回去吧。你仔细照料月月啊。”
“知道了,妈。”
陈涣之才一把她放上车,曲疏月就撑着座椅,自发的往车窗边挪位置。
暨叔扭过头问:“太太没事吧?怎么会受伤的。”
曲疏月扶着小腿:“摔了一下,就蹭破了点儿皮,骨头没事。”
“那就好。走路还是要小心点。”
陈涣之坐上来,把车门关上:“回家吧暨叔。”
车开出医院,曲疏月才想起来,暨叔早上不是请假了么,怎么现在又来上班。
话问出口是无意的,她样子也闲落:“暨叔,你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却没想到,把他问出一脸惶然的表情:“呃......都处理好了。”
说句实在话,他也是早上才被通知到,自己家里有事不用来的。
曲疏月无聊之下,又多问了一句:“喔,出什么事了呀?”
暨叔从后视镜里望一眼陈涣之。那边飞了个眼风过来。
他赶紧补上:“我儿子不听话,在家和他妈妈闹别扭,不肯去补习班。”
曲疏月没有看陈涣之,她把头歪抵在车窗上,淡淡应了一声。
等到了家,陈涣之抱着她进门,曲疏月三下两下,就把鞋子给踢掉了。
陈涣之已经抱了她够久的。她的头窝在他胸前,像置身早晨沾满露水的花丛,不敢越过那道有尖刺的篱笆,多呼吸两口也是好的。
她扬了扬下巴:“就放我到沙发上,我可以自己走了。”
陈涣之放了她下来,书房里还有没完成的工作。
他走了两步,想起曲疏月应该还没吃午饭,又回头:“饿着下山的?”
曲疏月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点了个忧郁的头。
日光从落地窗里直射进来,把 她的脸照成青玉色的白,一对眼睛娇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