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照看一二自然更好。”蓝盼晓说着就将包袱搁到桌上摊开,道:“一串是一百个子,这里一共有二十串。”
差不多就是蓝正临半个月的月俸,支如玉自问还把持得住,冷笑道:“二两银子就想……
她话未说完,就见明宝清又从袖中掏出一条银块搁到她眼前。
“这是整十两的官银,来历清白,您随时可以去柜坊兑换。那两千铜子,只是想方便舅母花用。”
支如玉皱眉看着明宝清,又看看蓝盼晓,看得出她们绝没有走那歪路子,但又实在想不通女娘是怎么靠自己弄到这么些钱的。
“从前剩下的?”她试探着问。
明宝清想着明宝盈脑子的学识也的确是从前剩下的,道:“算是吧。”
支如玉了然地一挑眉,瞧着眼前的铜钱银块。
明宝清趁着这时候也细细打量支如玉,她坐没坐相,样貌也不算出挑,眉眼倒有一股天然媚态,只是俗气了些。
再想到她的出身,明宝清心里有些困惑。
她想起蓝正临那不苟言笑,心思沉郁的样子,觉得从面上看,两人是不相配的,怎么就会做了夫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时候定下这婚事的,应该是蓝家的主母吧。’明宝清没有去看蓝盼晓,只是心想着,‘庶兄,嫡妹啊。’
“这是成不成,还要当家的拿主意。”
支如玉在这句话里没有称蓝正临为‘郎君’,更没有说‘你舅舅’‘你阿兄’之类的。
她虽看起来浅薄,但并不是一个见到银子就昏了头脑的人,依旧是寻到话头就要刺蓝盼晓一箭,叫她这个昔日的嫡女瞧一瞧,蓝家如今是谁的蓝家!
“这个自然,那我明日再来一趟,可好?”蓝盼晓极尽谦卑地说。
“后日。”支如玉有些愉悦地哼了一声,指尖在银块上抚过,懒洋洋地说:“送客。”
离了蓝家,蓝盼晓和明宝清还要去女学接明宝盈。
女学上回参试者足有四五百人,但只取六十名,且入学还要再考。
卫五郎上回之所以说明宝盈中了三甲,并不是严观没看清楚榜,而是那份卷子没有分出高下,等入学这一考,再分高下。
蓝家离女学不算近,可明宝清和蓝盼晓一个往返,明宝盈竟还没有考完。
又在外头等了半个多时辰,明宝盈才带着一脸思索的表情慢吞吞地走出来,看起来居然还有点意犹未尽,像是没答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