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看到多少次,总会觉得毛骨悚然,他垂下视线,恭敬地说:“老板那边想要最新的特效药了,您看送多少剂量合适?”
医生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想要多少给他送多少吧,反正也不知道他还能用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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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悠悠等了几近半小时也没有回复,她开始着急了,不安地在房间踱着步。
程蓓被她晃来晃去晃得头疼,放下了画笔:“你怎么了?”
“柏泽他……一直没回消息。”
程蓓无奈地说:“可能去洗澡了?或者有自己的事,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他在房间里不出门能有什么事,何况他现在是感染者,一般人又杀不死他,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许悠悠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并没有表露出来:“今天有点不一样,晚上遇到了点事,我怕他受伤了瞒着没和我说,不行,我还是想去看看。”
话音未落,许悠悠已经打开了房门,走到对面按响了门铃,程蓓好奇地跟了出去,在门口观望。
然而许悠悠按了五分钟的门铃也无人应答,焦虑的感觉在心里抓挠,她愈发紧张,甚至都想半夜联系物业,可又怕万一柏泽有什么异样被旁人看到了去举报。
程蓓看着电子锁,灵机一动:“柏泽会不会把你的身份信息也录入了,你要不要试试用你的指纹去开锁。”
许悠悠微愣:“啊,不会吧?”
程蓓:“你试试,我觉得很有可能。”
许悠悠犹豫的将自己食指放了上去,没想到真的通过了身份验证,程蓓笑得一脸得意:“我就觉得他防谁都不会防你。”
许悠悠还没来得及欣喜,便被扑面而来浓重的血腥味吓得变了脸色,她径直冲进房间。
房间里没开空调,许悠悠穿着单薄的睡衣被深秋的寒气冻了个哆嗦,柏泽倒在床上,冷汗浸湿了鬓角,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隐隐约约听到动静想要爬起身去看看,然而颤抖的双手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劲。
身下的被褥被鲜红的血液洇湿了大半,心口处的暗黑色纹路还在不住地淌着血,许悠悠看到这一幕不禁呼吸一滞,顾不上弄脏衣服,翻出药箱,放上一层敷料就用绷带缠住。
程蓓进来看到这一切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这……这是怎么了了?要送医院吗?”
柏泽平时透蓝的眼眸像是被灰网蒙住了一样,渗着深深浅浅的灰白,他艰难地抬手拉住许悠悠,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