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上涌,荣山南徒自喘息,扳紧栏杆干呕几声。
白元觉真没了底,再不敢顶嘴,猛地跪在他身前。
“二哥,我错了!你千万别再动气,我不是东西,我不该拿平州百姓做交易。”
“阿南!”月牙门后跑出一个窈窕身影。傅意怜也只虚虚披了件外衫,听到这边争执,心里担心男人,也顾不得许多。
荣山南不再逞强,让她扶了,对白元觉道:“你膝盖不是受了伤?不要跪我。”
白元觉差点掉下泪来,他从未提过,二哥却连这个也记得。
傅意怜将男人衣服拢得紧了些,也不看地上的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吹了多久的冷风,还又要动气。”
白元觉不肯起身:“二哥顾忌身子,别为我这狗杂种生气。”
他骂自己倒丝毫不留情。
“只是时不我待,还有十天就是除夕……”
“你先起来。”
“二哥?”
荣山南腹中动静消下去一些了,缓缓开口:“叫上老三,明日一早来见我。”
白元觉惊喜万分,看了眼傅意怜,她正凌厉地审视着他。
二哥宅心仁厚,而行事果决。白元觉这才起身,荣山南看他一眼,摇摇头。这人倔得像头驴。
他自知不能再胡闹,饶是傅意怜在身后撑着他,也有些站立不住。白元觉也要来扶他,被他避开了。
“不守军纪,嚣张跋扈,你说,怎么罚?”
白元觉心中不再憋闷,抢道:“按军法处置,我今晚就去领罚。”
“还有?”
“我再不敢了。”
“不敢什么?”
“不敢瞒你。”
荣山南看了眼傅意怜,白元觉醒悟道:“今日冲撞二嫂,实非本意。改日好好给嫂子赔罪。”
荣山南叹息一声:“不早了,你回去吧。”
一直看着人被扶进屋里,白元觉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傅家。到了门口,兴奋得原地大跳起来,若不是怕深夜扰民,再被二哥责罚,真想大吼几声。
屋中,傅意怜小心搀着荣山南重新上榻,倒了酸梅汤给他,又再他腹上摸索一圈,最终停在右下方:“是这儿疼么?”
荣山南讶然她的敏感,轻哼一声。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傅意怜的神情掩在月光阴影里,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