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少说几句。你打心眼里瞧不起二哥,恨不得他身败名裂,你才舒坦。你以为如今傅家重新起势了,又有余鸿鉴给你撑腰,便天不怕地不怕。”
武子瑜上前一步:“四哥!二嫂好好地待在家里,什么事都没有。今天是你请她出来看戏的,好好的四折戏唱过去,大家和和气气。为什么要来招惹二嫂?”
最后一缕唱腔绕梁不绝,随着戛然的锣鼓点止于沉寂。一瞬间,静得可怕。
台上的优伶和台下的鼓乐师傅都不知该如何收场,似乎没有人注意他们了。
傅意怜挥开白元觉指着她的手:“你有什么话当着子瑜和元莺的面说清楚。我知道你们都心疼阿南,若是我错,定然向他赔不是,他要怎么责罚我都认。若是我没做过的事情,我绝不会任由你泼脏水。”
“二哥会责罚你?好,我且问你,你与二哥成亲的婚书,在哪里?”
霎时如五雷轰顶,傅意怜整个人似乎被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哼,说不出话来了吧,因为在余鸿鉴那个小子手里。你三叔来的那天,他拿着婚书到二哥那里耀武扬威!”
元莺和子瑜惊诧地看着傅意怜,二人表情如出一辙,不可置信。
傅意怜思虑良久,原来,阿南那日动胎气不止是为了三叔和傅淮安的不明是非。本来她还疑惑,他向来身子强健,怎会为了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大动胎气。原来竟还有这样一层。
“我,我怎么不知道?”
“二哥不告诉你,你当然不知道。你不问,恐怕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二哥也不会跟你说。他不说,我来说。”
“你少假意惺惺心疼你二哥,他那么不舒服,晚上你还要气他、逼他。”
傅意怜很敏感地察觉到,元莺心中的心疼不比她少。
“是,我老四再行事鲁莽、滥杀无辜,男女之情上从来没有负过谁,从来没有脚踏两只船!”
傅意怜忽然笑了:“你说的好光明正大啊,你少在这里扮无辜。你也还有一笔未了的债呢。我劝你好自为之,今日就到这里。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白元觉怒不可遏:“我什么未了的债,你被说得无言反驳,就转移视线。你说出来,说不出来的话少在这装神弄鬼。”
武子瑜跳入两人中间,把白元觉用力格开:“四哥,点到为止。你跟我回去吧,我再跟你慢慢说。二嫂的事情有可原,你的事才非同小可。”
老四更怒了:“你敢帮二嫂动手?你是我的人,谁把你从吃不上饭的戏班子里救出来,谁带你认识二哥,又是谁教你真的棍棒功夫,而不仅仅是舞台上的花拳绣腿?”
子瑜道:“四哥,不是我非要冒犯,只是你实在说得太过了。二嫂毕竟是个姑娘家,你想想若是有人指着元莺的鼻子骂,你会怎么做?”
“元莺才不会那样伤二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