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暄妍回头,傅意怜正站在黄掌柜身边,捧着那小木盒。
余暄妍指着她,上气不接下气:“你好歹毒的心肠啊,鸿鉴还一直当你是什么纯良之人,可笑,可笑之极。”
傅意怜俯身捡起地上的布包,一层一层打开,展示给她看:“这里面的的确确是一张治病的方子。不需要什么名贵的药材,却是我求先生亲自开的。你只看到第一层,便觉得我在戏耍你。你不相信我,也看不起我,所以才错失这个机会。”
余暄妍和夏莲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听她继续道:“你让哥哥来求药,我只想看看你改好没有。可惜啊……”
傅意怜说着打开木盒,里面压着一张红纸。她吃了上次的亏,这次晓得仔细检查过。展开一看——落款竟还是余鸿鉴!
她被耍弄了两次。傅意怜心中直往下沉,一时吃不准是余鸿鉴的意思,还是余暄妍所为。她不落下风,面上不显,仍是淡淡笑着,朝着余暄妍走去。
“怜妹妹,我知道你发现了。”余鸿鉴的声音从田埂左侧传来。
余暄妍乌黑的眸子盯着哥哥,果然,哥哥还是给她出气来了。
傅意怜不想回头,这样的语气她很是熟悉,余鸿鉴是来谈条件的。
“好巧,这荒野乡村,聚了这么多贵人。”余鸿鉴又道,目光却越过余暄妍和傅意怜,落在田埂右侧。
两位女子循声望去,阿南站在那里。
晨起时,傅意怜一再劝他绑腹不好,他便不再收着。常服放宽了腰身,搭一件黑色披风,挺拔精神,竟不显肚子。傅意怜爱极了他这一身。
荣山南边往中间走边抱拳:“余兄。”又对余暄妍微一颔首。
余鸿鉴道:“我知道你二人为何而来,不如让我们比一次吧。谁赢了,婚书归谁。”
荣山南还未说话,傅意怜道:“我不要。这本就是我的东西,为什么赢了才能拿回来?”
余鸿鉴道:“哦?当日可是你亲手送给我的。”
他便是要赤裸裸地剖开她,用她去刺阿南。傅意怜偷偷去看荣山南,男人看不清神情,只缓缓开口:“我同你比。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验过婚书真伪。”
余鸿鉴一抬手,黄掌柜跟上来:“好。正好掌柜的在此,让他拿着,我们一一看过,然后便由他保管。分胜负之前谁都不能再碰。”
傅意怜着重看了几遍,这次终于是真的。
余鸿鉴狭长的凤眸眯了眯,道:“都验过了,那我便来说一遍规则。这件事是大家都做熟了的,我们就比往平州运货。谁运货若是先回来,这婚书便归谁,另外一方便再也不能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