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边和钉歪了的中心让杏儿看得出来,这做兔子灯的人必定是新学不久,手艺还生疏的很,与她从前看到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兔子灯相差甚远,可是它在清晨的凉风中等着,那么安静又那么显眼。杏儿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将兔子灯珍惜地收了起来,这才又出门。
之后的两天,她每天出门前门框上都会插着一枚兔子灯,兔子灯的手艺越来越好,花纹也有了变化。
到了第五日的晚饭后,岑时主动提出让她检查下伤势。这些天,傅意怜要杏儿交给岑时一瓶药,便没有管他换药的事,如今揭开纱布却是微吃了一惊:“这怎么会还没有好呢?这药是先生秘制的金疮药,一切皮肉之伤十天之内保好,我见你并未伤筋动骨,怎么会毫无起色?”
岑时也很惊讶地道:“是啊,我也奇怪呢,大概是我不太会换药吧。”
岑时搔了搔头,叹了口气道:“不过叨扰姑娘良久,我的确该离开了。我身上的钱不多,我明天也该去找一份工作做了。”
杏儿一边给他换药,一边问:“你要去找什么工作,要搬去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什么工作也找不到呢,之后也有可能浪迹街头,谁知道呢,而且会不会再遇到像姑娘这样的好人,大概也是天数锁定了。”
第39章 如今天光虽晚,但仍没有……
如今天光虽晚,但仍没有需要到掌灯的时刻,杏儿便让岑时坐在院中的柴堆上,亲自为他包扎。门上忽然轻轻叩了三下,接着又略重地叩了三下。杏儿感到奇怪,平日这般时辰,是从来没有人上门的。难道是校场来了什么人?
她快步走过去开门,却是吴婶。岑时坐在原地没有动,上下打量了下这位吴婶。面容朴实,一看就是位操持家里的妇人,腰上还围着围裙,手中的竹篮中盖着一块格子布。吴婶将格子布掀开,里面是一筐鸡蛋。
吴婶热络道:“哎呀,好久不见,见你气色倒是好了很多呢,这是我家母鸡刚下的蛋,拿过来给你一些。”
杏儿受宠若惊:“这怎么当得?”
吴婶笑道:“这有什么当不得的,我倒是有些奇怪,你这几日也没去荣山南家照顾他那位娇滴滴的小娘子,也不怎么出门,我还担心是不是你这边出了什么情况。”
正说着话呢,有个小男孩跑过来两眼噙着泪花对吴婶道:“阿娘他们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