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喝得早都站不住了,眯着眼乐道:“二哥怎么要溜,兄弟们,你们说该罚什么?”
荣山南接过酒坛,举头便饮,饮罢环敬一圈,十三却还不绕他,在一边闹得欢,想了各种劝酒的辞令。
众人都盯着这边看,元莺一身红衣,走过来拍了十三一掌:“胡闹!”
十三缩着脖子,小声在元莺耳边道:“姐你都是新娘子了,还这般护着二哥,当心六哥吃醋。”
元莺又气又笑,抬手又是一掌,把傅意怜前些日子送来的桂花糕塞他嘴里,让他闭嘴。
“二哥,你快回去吧。”
荣山南感激地对元莺一抱拳,便乘猎风一路疾驰。山花烂漫,这般景致却无暇欣赏,他酒意也散了大半,恨不能下一步就踏进家门——那个属于他和傅意怜的,小家。
家中庭院早已备好了果盘点心,又快到中秋了啊。这已是他们有孩子后的第三个中秋了。傅意怜端着一碗甜饭从灶房出来,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荣山南关门的功夫,怜怜就贴了过去。一回身,温香软玉便扑入怀中。
“在等我?”
“嗯!”娇娘在他胸口蹭,这般时节,自是该独他们二人度过的,在山上陪那些人作甚。
*
这年中秋,思康回来了。
本来说好晚上三人聚聚的,荣山南又被会里的事绊住了脚,这顿饭,倒是只有傅意怜和荣思康。
听说他已娶妻又和离,傅意怜好奇道:“是位怎样的姑娘?”
“家中境况不错,我也多谢她家提携,性子么,有些大小姐脾气。”思康眉目疏朗,少了些少年人的侠气,倒是与阿南越来越像了。
傅意怜知道,他虽没明说,定是比从前的傅家还要阔气的。
“少女心性,总是那样的,要人哄。”
思康似笑非笑:“我是决计做不到哥哥这样,以男儿身承孕。偏那位大小姐也怕的很,说什么都不肯。成亲两年无所出,就分开了。”
傅意怜没有搭话。
二人各自喝了三杯,都有些上头。如今,傅意怜是不会错把他当成荣山南了,话题也不敢深聊。
傅意怜瞧着,思康是比荣山南多那么些文气,腰背也不如哥哥宽,从前是怎么会认错的。
月上中天了,荣山南还没有回来。傅意怜倒有些昏昏欲睡。思康悄然起身,走到她身旁,“嫂嫂,我把解毒的法子告诉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