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不得不低头:“我也感觉。”
黄金周让柑奈很开心,几乎每天都泡在黑仪这边撒娇打滚。她和妈妈吐槽小学里的同桌,平常总是一副斯文儒雅又看不起人的样子,结果他竟然喜!欢!草!莓!
黑仪:“……”这不是月岛来着。
下一秒黑仪从柑奈口里听到那小孩叫月岛遣都。
这……
很明显小孩的毒舌深受亲爹遗传,柑奈每天都能和他从早相互嘲讽到晚。
进来惯例检查的月岛遭到了黑仪的眼刀——你看看你每天都给小孩灌输啥?
月岛冷笑:关我毛事。
黑仪啧声,好大声的那种。
柑奈突然「啊」了一声,从沙发上蹦起来,叉着腰冲黑仪喊:“妈妈!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哈?”黑仪问。
月岛投去眼神——你是不是直接生了个日向出来?
黑仪白眼:滚。
小姑娘元气满满地说:“我不要学排球啦!妈妈教我跑步吧!”
“诶?”
“那个啊那个啊,”柑奈从沙发上溜下来爬到黑仪的床上,“爸爸给柑奈看妈妈跑步的视频,真的是太太太太帅啦!我也能像妈妈一样跑的这么快吗!?”
黑仪想说的话哽在喉头,当年看到八鸟比赛后她的兴奋劲大概也是这样,她记忆和想象中的自己和此刻的柑奈重合在一起。这个时候应该做出什么表情的但……黑仪却没有多余的精力。
坐在沙发上的影山和手搭在医疗器具上的月岛沉默地看着黑仪。
如果她能亲手教柑奈,像八鸟亲手教她一样——
黑仪摸了摸柑奈的脑袋,轻声说:“可以的,柑奈想做什么都一定可以的。等妈妈好了以后,就教柑奈好不好?”
柑奈笑着抱住黑仪的腰乱蹭:“妈妈最好了!超级——喜欢妈妈的!”
“啊……”黑仪咬着下唇抱住柑奈,“妈妈也最喜欢柑奈了。”
那是月岛萤在影山黑仪入院后,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不一样的光。
她四十一岁的时候,接受了手术。
寻找到合适匹配的心瓣相当坎坷,月岛萤顶着莫大的压力,手上捏着的不只是一条人命,而是月岛黑仪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