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子酬脸色突然僵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他妈的不会吧……“陛下,原来您在这里。”有士兵回来了,见到李子酬行了个礼。李子酬看向他艰难地问出口:“我……朕问你,那些……男宠中,哪些是朕宠幸过的?”士兵一愣,奇怪女帝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老实回答道:“回陛下,陛下不是说过,那些男子都是低贱出身,碰那些人会玷污您高贵的身份嘛?”像是原主会说出来的话,而且杨得瑾好像也没提到原主跟谁滚过床单,顶多就是强迫女主角未遂。李子酬稍稍放心了。“那,你回来干什么,找朕有事?”“哦,回陛下。下官来问问那个在牢里面的要不要放?”“哪个?”“就是那个抗旨不从还顶撞陛下的那个穷秀才,叫……周怀衿来着。”士兵回忆说道,“当年在殿试上口出狂言,还是陛下您保下来的呢。”是看他长得不错的份上。“哦?怎么个口出狂言法?”“呃……”那士兵有些难以开口,“就是……他讽刺朝廷,冲撞先帝……总之出言不逊。”他说得含蓄,李子酬却一下了然。她瞬间来了兴趣,不知道这个周怀衿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工作能力不错,为她所用的话岂不美哉?“来,你给朕带路,朕要去看看他。”“遵旨。”大牢。李子酬紧皱着眉头:这大牢,阴暗潮湿也就算了,这漂浮在空气中的霉味和不知道什么东西变质了的味道真的是……虽说是关人的地方,但这对探监和值守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啊。李子酬决定自己亲政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造监狱……扯远了,之后再说吧。“陛下,就是这里。”李子酬借着昏暗的光线向一处牢房里看去,里面坐着一个散着头发的青年。他靠在墙边坐着,闭着双眼不知道是不是醒着,虽然蓬头垢面,可他看上去依旧安之若素。许是听到了声响,周怀衿缓缓睁开眼,抬眼望向李子酬。李子酬对上了他的视线,不由得眼前一亮。虽然他蓬头垢面,胡子拉碴,但他眼神不错,坚定沉静又带有傲气,一点都不像那种死读书的书呆子。“女皇。”周怀衿开口了,“我是不会做您的面首的,请回吧。”“你这不识好歹的酸秀才,你……”一旁开门的狱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子酬拦住。李子酬走进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朕只是来找你聊会儿天,你们先退下。”后半句是对门外的狱官和士卒说的。等到周围没人后,李子酬把衣袍一掀,盘腿坐在铺着稻草的地上。周怀衿看着她居然不顾牢里的污秽席地而坐,顿时也没有了假寐的心思,他挺直了上半身,警惕地问道:“陛下您,想干什么?”李子酬理所当然的答道:“找你聊天啊。”“您别开玩笑了。”“没开玩笑,朕想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在先帝的殿试上说出那些话。”“呵。”周怀衿冷笑一声,“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周怀衿:“先帝文治武功,这我承认。可他不会用人,朝廷上半数都是贪官污吏。他既没有能力,也无心去惩治那些奸佞小人,因为那些人的存在能让他的皇位坐得更牢。”“他确实实行了很多惠民政策,但基本上都是浅尝辄止。既然大兴科举,为何选拔出来的人才永远被隔绝在朝廷之外?只能做些不关紧要的县官,领一个闲职。既然大兴农桑,为何还要压迫农民,让他们背负沉重的赋税,战争年间还要被扔上战场?”“因为读书人道出了一句事实,便要被心虚的众人指责,甚至还要被处死。这就是大盛朝廷对待贤人的态度吗?这个国家从皇帝到百官都是虚伪的!”周怀衿一口气说了很多,他已经被关了两年,但看上去依旧耿耿于怀。李子酬:“……你不会就是指着先帝鼻子说的这些话吧?”周怀衿看她一眼:“是啊,怎么了?”李子酬:……那我觉得原身还是有那么一点善良的,这都能保下来……李子酬:“那么依你看,该如何解决你说的这些问题呢?”周怀衿听她这么问自己,也不在意以往的成见,开始滔滔不绝地描绘自己的人生理想和政治蓝图。他絮絮叨叨地讲,李子酬便耐心地听着,有时还会提出几个问题,在这一段时间里,两人好像都暂时忽视了身份的悬殊在与对方交流。李子酬在心里不断刷新着她对周怀衿的看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