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贽在听到那句“仰慕”的时候,脸上就没什么表情了,甚至在看向阿依古丽的时候还有莫名其妙的不爽。朔北的小公主还沉浸在被耶禄迭剌出卖的羞耻中,根本没注意谢贽的敌意。谢贽:“我陪殿下一起吧。”杨得瑾:“啊?可你不是要处理案子吗?”“正如迭剌王子所说,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做,但相聚的机会难得。”谢贽滴水不漏地回答道,“而且我也是接伴使,王子总不会介意多一张嘴吧?”“当然不会。”谢贽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只是耶禄迭剌有些许疑惑,他能感觉到谢贽对他的敌意,却不知道这份敌意从何而来,就像那天在城外第一次见面一样。想了想,把这现象归结为家臣对主公的维护。“瑜亲王,您找了个好幕僚。”耶禄迭剌看着谢贽称赞道。话题跳的太快,杨得瑾根本没反应过来,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还行。”他在说谁?谢贽倒是沉默着,不置可否。既然决定要一同用膳,自然是作为东道主的杨得瑾提出请客。城防营外围的街道上,四人一边走,一边并不热络地寒暄着。“瑜亲王爷,你我同为贵胄,虽家国有别,但在我看来……”耶禄迭剌突然说道,“你我二人何尝不是彼此的知音呢?”杨得瑾:“王子雄才大略,我怎敢与你相提并论。”耶禄迭剌大笑着摇摇头:“瑜亲王谦虚了,我们两个并非没有相似之处。”耶禄迭剌说话都带拐弯的,明显话里有话。杨得瑾没听懂,想要再问,他却转移话题道:“今日我与瑜亲王一定要一醉方休!”谢贽:“殿下的身体不宜多饮酒。”杨得瑾知道谢贽在帮自己推脱,便接话道:“是啊,酗酒伤身,我很少碰酒的。”她还记得曲江宴有人在酒中下毒的事,那案子到现在都没破呢。而且喝酒容易麻痹思维,容易出什么乱子,杨得瑾可不敢大胆尝试。耶禄迭剌说了句是嘛,顿了下,又说:“无碍,我带了咱们草原的马奶酒,不醉人的。”他妹妹也附和道:“在我们朔北也叫元玉浆,具有活血舒筋的裨益,瑜亲王殿下一定得尝尝。”杨得瑾跟谢贽对视一眼,觉得再推辞下去似乎不妥。反正她的酒量也还不错,读大学的时候一次性下两杯白的都不带脸红的,反正马奶酒嘛,就当软饮料喝了。再说了,还有谢贽在旁边,怕什么?“那我便恭敬不如……嗷!”杨得瑾话还没说完,右腰便被一个小黑影撞到,力度之大,让她打了一个趔趄。谢贽立刻出手拽住那小孩的后衣领,让他远离杨得瑾。“对不住!对不住,几位官老爷!我没……我没看着路,冲撞了几位大人!”那小孩穿着粗布短衣,身上打着补丁,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看上去有点狼狈。小男孩抬头看见几个锦衣华服的富贵公子小姐,顿时慌了神,连声道过歉之后就要下跪磕头。“请,请大人们恕罪!”“哎哎哎,你先起来。”杨得瑾示意谢贽,让她把小孩拉起来。自从她到了过年该给亲戚家小孩红包的年纪,杨得瑾就对有小孩朝她下跪这件事十分敏感。人是被谢贽拉起来了,但依旧一脸恐慌,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了,似乎很怕谢贽。“谢执瑞……”杨得瑾看着那小孩一脸苦瓜样,又看了看谢贽的手,开口道:“你是不是抓得太用力了?”谢贽:“我不用力,他要是跑了怎么办?”杨得瑾:“我看上去像是会跟一个小孩斤斤计较的人吗?”谢贽:“……”杨得瑾:“放了吧。”谢贽:“但他……”杨得瑾:“放了。”“……”谢贽这才缓缓松开小孩的手,还没等杨得瑾再说话,他却趁着这间隙一溜烟跑了。谢贽本来能追上的,但她没动,只抱臂对杨得瑾说道:“我劝你看看自己的钱袋还在不在。”杨得瑾也是想到了什么,连忙翻找全身上下。耶禄迭剌:“怎么?钱袋子被偷了吗?”杨得瑾摇摇头,从怀里取出一个金线绣的小布袋:“不……还在。”阿依古丽也急切地问道:“那里面有少了钱吗?”“这钱袋我隔着衣服放着呢,哪那么容易被摸走?”像是为了证明般,杨得瑾把里面的钱币全部倒在手心上,“不多不少,正好十枚金通宝。”朔北的二人这才松了口气,谢贽脸色却变了变,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的推测会出错。“怎么会……”听见谢贽的低语,杨得瑾才转头看她:“谢贽,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人家就一冒失小鬼,我的钱都好好的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