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期修士可以有很好的情绪控制,同时窥探旁人内心也是有自己的办法,只是当这两种能力结合起来,就格外考验当事人的判断,因为你还是无法确定那是自己看到的,还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都是老狐狸。
顾斟真的目光落在丹炉上,她的警惕与不安在五年前就已经传递给那位司先生,此刻也不怕人知道,就当是示弱。
在场的诸位,把她当成这里最弱的元婴期就好了。
之后数日,丹炉又出现了五次类似的情况,每次都是铜柱上的八人出手之后,问题就解决了,渐渐地,大家都流露出一种习以为常的态度。
符文每一次闪动,似乎都没有对那八人造成额外的负担,可这丹炉的动静未免也太多了吧。至少,对于顾斟真来说,这意味着丹炉并不在她的掌控之下。
真正在炼丹的人,并不是顾斟真。
九个打一个,有胜算吗?
不,未必是九个打一个,这八个人里,不能确定有没有城主府的人。
地火继续燃烧着,偶尔劈啪作响,像是不详的预兆。
“顾道友,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来自鹿渠君的传音终于在顾斟真耳边响起,这人是沉不住气了。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顾道友,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据我所知,南延洲还是有几个丹修的,为何是你?”
“我在墨周城炼了凝魂丹,引来雷劫。”
“凝魂丹?雷劫?难怪,我倒是听人说起此事,原来是你,你竟然能炼制凝魂丹?”
“上次从大荒山回来,被人算计了。”
顾斟真不愿意说太清楚,何况这也不是问题的关键,于是继续用传音反问:“司先生叫我来城主府炼丹,提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理由,鹿道友是怎么回事?”
鹿渠君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无奈,“我也是,司先生同样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当时真是利欲熏心,迫不得已答应下来。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可不想再死一次。”
“可如今仍然在炼丹,撒手不管的话,可是要得罪城主府的,别说墨周城了,就是这里,能不能出去还不知道呢。”
“顾道友说的是,现在只有怀疑,却没有个准信,这里另外几位道友,也有认得的,他们都是因为城主府开出了无法拒绝的条件,才过来帮忙,因此不可能主动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