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正叫自己心动不满足的这位却是个不知来处的,他的来历成迷。任广溯考虑半晌把自己闹的脑仁疼,看清自己心思的欢喜、对郝家的亏欠、对郝清越来路的不确定、以及对未来的茫然等等情绪堵的任广溯不知如何是好,连带着那份喜欢都被裹上了层层轻薄的膜,像一块搁进薄油里的糖,眼看着就要化了,甜味在慢慢的变淡,甚至掌握不了火候的话就会苦起来。该怎么办?该怎么解决这个困境才好?任广溯睁着眼睛看围帐,又侧了侧身借着月光瞧早已沉沉睡去的郝清越。夜晚里,身旁的人因为熟睡脸蛋有些轻微的红,呼吸很是清浅。月光下,他的侧脸显露无疑,皮肤白净,面容俊秀,即便没有读书人的气韵,也不似天潢贵胄里养出来的通身贵气,但却意外的干净沉静,尤其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就好像是一弯月牙,漂亮的叫人挪不开眼。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呢?他原本的姓名又是什么?你究竟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以后……你还会离开吗?……任广溯盯着郝清越看了许久,直到窗外天空泛白时才撑不住的睡了过去。毫不知情的郝清越如往常一般醒来,因为同睡一张床,起身的时候自然不可避免的会看到旁边的人,然后郝清越就惊讶的发现了任广溯那眼角的黑眼圈,再看他这分明睡的极沉的模样,心底顿时有些疑惑,前半宿任广溯没有睡好吗?心底这么思索着,郝清越却不舍得把人吵醒询问,而是轻手轻脚的把衣服穿好,再慢慢的出了屋。王二和王二家的已经带着卤味出门去了,王平和王丫看到郝清越起来,一个立刻去帮忙打水、一个则是去厨房里端饭。洗漱完,郝清越看着那份朝食,就问:“你们吃了吗?”王丫点头,“吃过啦。”郝清越这才开始吃。软糯的粥下肚,胃里立刻就暖了起来,清早的慵懒也散了些。郝清越想起什么,又问:“昨天晚上玩的高兴吗?”这话一出,王丫立刻就兴奋了,“高兴!”肉眼可见的,她开心的很。郝清越见状也高兴。“老爷,那个兔子灯是你们买的吗?”王丫好奇的问。“是啊。”说起兔子灯,郝清越又想起昨天和任广溯出门去的行程。虽然中途有些稍稍的不愉快,但在大愉快之下,这点小小的矛盾他就当没看见,何况最后任广溯还给他道歉了,这样一来那种心底的满足是不容置喙的,这会儿回忆起来还带着点红豆酥的甜,够他回忆很久。王丫没看出来郝清越的心思,她只是高高兴兴的说:“昨晚上我爹给我和哥哥都买了灯笼,我选的也是兔子灯,虽然和老爷你的不太一样,但都一样好看。”小丫头说的兴致勃勃,脸上带着单纯的笑,因为昨天晚上出去玩而开心极了。郝清越也不觉得她吵,反而觉得这个说话清清脆脆的小姑娘挺有意思,尤其这份开心里面还有自己发挥的作用,连带着就还有一种微妙的满足感。别人因自己的举动获得快乐,那自己怎么会不高兴呢?吃完了朝食郝清越又去看了看那支糖人,糖人没化,但估计要沾灰了。郝清越纠结半晌,还是没吃,依旧放着。然后又去把兔子灯找了个地方挂起来,等忙活完之后才去内室。平时这个时辰点任广溯早就起来了,结果今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去看一眼郝清越不放心,怕他是昨晚上吹风病了。屋里头,任广溯睡的正沉。他的睡姿很正,就平平整整的躺着,一手放在小腹上一手搁在身侧,呼吸平缓。本就是个大美人,熟睡的时候脸颊还染了些轻微的薄红,看起来跟昨晚上吃的红豆酥有些像。郝清越坐在床榻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美人睡眠图刺激到,竟连呼吸也都跟着轻了些,他伸手轻轻的朝任广溯额头上摸去,想确认这个人没病着。正常温度,没发烧。郝清越心底松了口气,正想把手收回来,结果下一瞬底下躺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郝清越对上那双如寒星一般的眼眸,整个人猝不及防,手腕疼的“嘶”了声,嘴里轻呼出声,“疼……”任广溯手上力道不减,但没把手腕直接扭断,他定睛的看了看,才认出这是郝清越,此时眉头还难受的皱着。“怎么是你?”刚睡醒的声音都带着沙哑。“我看你没起来,就过来看看。”郝清越解释道。任广溯闭了闭眼。郝清越手腕疼的不行,到底是没忍住,又说:“你松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