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偷袭者能在蔺南星已经觉察到异样的时候,依然射中他,足以证明这人有两把刷子。
蔺南星的七箭射完后,那人已溜得无影无踪,只留几滴鲜血落下城楼。
“小叔叔!”
耿统眼见蔺南星和远方的偷袭者短短一瞬间就你来我往了好几回合,双方各有负伤,一颗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他鞑子也顾不得杀,冲到蔺南星身侧,道:“你腰上伤得如何?我去找军医来!”
蔺南星放下弓箭,重新拔起插在地上的辞醉,这才捂了下腰上的伤口,皱眉道:“不必,不是大伤,乌追机敏,躲避得及时,我只破了点皮。”
蔺南星负伤的次数多,也久病成良医了。
腰上的伤虽不止是破皮这么轻,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这样的程度的伤势,不消片刻就能止血。
反正要不了命。
就是会留疤。
又要掉价了。
蔺南星脸色颇为阴沉,下次若是再见到那人,他定要把那人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耿统本就话多,此刻见小叔叔受了伤,嘴巴更是叭叭得停不下来,道:“靠,那是个什么人?怎么箭法这么诡异,还专门盯着你打……小叔叔在北鞑已经这么有威名了吗?”
蔺南星抬眼望了望那个偷袭者消失的方向,抬起捂住伤口的手,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冷声道:“那人应当是云城鞑子的军师,这几日我与他有过两次交手,他身手不俗,脸上一直带着个银面具,你若遇到他,交手时小心一些,莫要独自应战。”
从方才两人的交手,耿统已能看出那人箭法极佳,身法也很好,不然蔺南星的那七箭,也不是人人都能只受小伤就全身而退的。
耿统正色道:“是,我知道了。”
蔺南星的一对凤眸来回扫荡着云雾缭绕,到处都是黑影短兵相接的城楼。
耿统方才的提问倒是提醒了他,他因为白巡从中作梗的缘故,向来是巡城的时间更多,带兵与北鞑大军征战的次数甚少。
因此他在北鞑那里也说不上有太大的威名。
可那面具人却从他三日前,刚在云城城外露脸时就铆上了他。
甚至他们初次交锋的时候,他还和岳秋等女将站在一起,面具人的箭矢却穿过一众虞军将领,直直射向了他这个监军太监。
战场之上,你杀我,我杀你,本就是再正常不过事情。
可蔺南星每次只要进入面具人的射程范围内,就会遭到攻击……
他此前没有多想,被打了,反击回去便是了。
此刻却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