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梓月接道:“我们也觉得姐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才几日呢,回家就能变化这样大吗?”
魏梓兰碰她,嫌她说话不知道顾忌。
可姊妹们从前说话,是不需要顾忌太多的。
方静宁敏感地察觉到,心头有几分失落。
魏梓芊窗下挂着的鹦鹉,忽然尖嗓喊:“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方静宁的情绪被打断,对姊妹们态度没有变化,叹道:“我倒也不想,可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做,心境就变了。”
魏梓兰开口:“你不是不喜欢吗?受得了吗?”
方静宁眼睛有神,“过了自个儿那关,便不难了,我如今想得清楚,人若自轻自束,日子才是要加倍艰难,总要先去掌握能握在手里的。”
魏家三个娘子不约而同地生出了恐慌,好像若是不做些什么,她们姊妹就要渐行渐远了。
明明才说过,分别了感情也不能断……
第27章
方静宁从国公府回去,便又继续忙碌起来。
她未回来前就命管家文伯将旧时的礼册拿出来,从多年前那些礼尚往来中捋出了一部分方家曾经的人脉。
方静宁只能宴请些女客。
侯夫人文氏说许活可以带着方景瑜去登门拜访时,她那时心有抵触,如今却是不那么介怀了,只是在方景瑜跟许活外出之前,叮嘱他:“你出去代表的是咱们方家,纵是旁人看在平南侯府和咱们父亲过去的几分薄面上,才愿意见你,咱们自个儿却不能没主见没气度。”
“我知道了,阿姐。”
方景瑜郑重地答应。
他自从回家来,便听方族长和下人们说了许多父亲方灏曾经的风采,十分憧憬向往父亲,十分不愿意堕了父亲的遗风,以至于过于紧绷,进而死板了。
颈背腰仿佛绑了一根木棍,笔直笔直的,躬身拱手行礼直上直下,步幅手臂摆动的幅度也极刻意。
许活见了,提醒:“你寻常礼仪便极好,过犹不及。”
方景瑜认真地点头,然而再动作,左手和左脚同时送了出去。
同手同脚了……
方景瑜脸一下子充血,红透。
许活不禁失笑。
方景瑜身边,方景鹤也正襟正色,显然极其重视今日的外出。
方静宁和方景瑜的父亲方灏自小在京中长大,又是个读书人,故交旧友多是官宦子弟,文人墨客。
许伯山提起方灏,亦是赞叹,说他少年时便是名满京城的郎君,若不是接连守孝,折桂的年纪恐怕比今年的新科状元陆屿还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