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起来,就更是毛绒绒的了。
越尔蹲下身,盯着她看了一会,觉得对方应该已经睡熟,便伸出手偷偷在头上摸了摸,那是种很奇怪的触感,有点像在抚摸什么带毛的小动物。
她不敢用力,只轻轻摸了两下。
睡着的祝卿安很可爱,偶尔会嘟哝出句什么,她凑近去听,发现是“白鹤打包带走多少钱一只”,还有“月亮上开采的冰糖怎么是黄色”。
越尔听不懂,却也觉得有趣。
她听了一会,见对方总算不再说话,便轻咳了一声想把人叫醒,但至此她才突然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称呼对方。
卿安?徒儿?
感觉都有点难以启齿。
她们还没熟到可以叫名字的地步,可要是叫全名,又显得有些生疏,她没收过徒弟,也不知别人是怎么叫的,总不能喊“喂”吧?
犹豫的当间,祝卿安却是有所感应,醒了过来,她一睁眼,就看到师尊静静地坐在她面前,好像想叫醒她,又不舍得把她叫醒。
温柔到让她几乎想落泪。
师尊,真好啊。
她立刻一骨碌坐了起来,谁知头突然晕了一下,差点撞到师尊额头,她忙帮其摸了摸,问有没有撞到。
越尔本能是想往后退的,但跪坐的姿势很难退,只得任由其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对方的手暖暖的,被遮挡的目光里,不由有了微微的暖意。
“没事。”她轻声道。
“抱歉,师尊等很久了?”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想了想,越尔还是说出了这个问题,反正迟早是要解决的,不如当下就先商量出个结果。
“师尊怎么称呼都好啊。”祝卿安道:“其他长老都是直呼我的名字。”
“……”越尔想说自己和别的长老毕竟还是不同,又想起对方也不是她的亲传,犹豫半晌,道:“那就叫你卿安吧。”
祝卿安立刻立正答到:“弟子在!”
不知道为什么,越尔好像能看到她身后不停摇晃的尾巴,白天的那些怀疑在这一刻一扫而空,祝卿安并没有因为话本的事态度发生改变,看起来也没有半点心虚和遮掩。
大概,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这个念头起来的刹那,她心里松快许多,但也有些空落落的,嘴边说出的话却是:“走吧,饭已经做好了。”
饭毕,两人各自回房。
祝卿安因为睡足了,不知该做什么,不由自主起来翻开课本开始复习,这也是她的老习惯了,左右没有其他事好做,说是找点爱好,也不是一时半会培养得出来的。
而越尔看到她那边的灯仍亮着,也睡不安稳,便披衣起身,想着送点什么夜宵过去。
最后,是做了一碗红枣祝茶。
夜凉,喝点这个可以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