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与卿却是出乎意料地摇摇头,“旁人或许还可以,但是何栖迟不行,我与他之间,走出了安全区,一旦穷途末路,就再没有回头的余地。我不能耽误他,也不能辜负你。男男女女之间,进退有度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清醒,总是比别人来得更深刻。
“对了,晚上几点的飞机?”深吸一口气,抬头问他。
许同舟摸摸她的脸,“十一点半,吃过饭我就要走了。”
“那我去做饭。”她转身往厨房走。
许同舟没有跟上去,总得要给她一点时间。
晚饭吃得不咸不淡,周与卿原本想把许同舟送到机场,可看着门口那些媒体,着实有些心累,两人在走廊边上抱了许久。
许同舟揉了揉她肉乎乎的耳垂,“好了,我要走了。”
周与卿不乐意,把头埋在他怀里,哼唧了两声撒娇。
许同舟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摇了摇,“好了好了,真的要走了。九月我会把工作室开到北京来,现在有几个地址还在选,你有时间就去帮我看看,嗯?”
“你要来北京?”周与卿蓦地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瞧着他,瞧得许同舟心头发软,在她眼皮上一边落下一个轻吻。
“是的,离这里不远,几个地段都不错,我还没选好,就等着老板娘出主意了。”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又惹红了周与卿的耳朵,“还有房子,也离这里不远,宗姐下周会到北京,你跟她一起去看。不用顾忌我,只要挑你喜欢的就好。”
“真的?”周与卿娇俏地眨眨眼睛。
许同舟捏了捏她的唇瓣,“真的。”
周与卿嘻嘻笑了两声,离开许同舟的怀抱,手背在身后,牙齿咬着下唇,退了两步,“那行,你走吧!拜拜!”
许同舟也不跟她计较,叫了阿末一声,然后跟周与卿挥挥手,转身就走了。
“四时春”外面的媒体随着许同舟的离开,呼啦一下全走了。
整个院子,就剩下几声蝉鸣,莫名叫得清冷。
晚上十点,房静突然尖叫一声,冲进周与卿房间,“啊啊啊啊,你到底是上辈子积了什么福,这辈子竟然能睡到这么好的男人!”
周与卿茫然,“什么鬼?”
“你看你看啊!”房静极其激动地把手机端到周与卿面前,屏幕上是许同舟的微博,正在播放一小段视频。
他端着吉他,坐在光线昏暗的保姆车里,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半截线条流畅的下巴。
他在唱催眠曲,嗓音低沉温柔,特地放轻了很多,听得人从头酥到脚。
最后一个音符停止,周与卿听见他说:“晚安,宝贝。”
虽然微博上写着“致我所有的粉丝”,可周与卿偏偏就是知道,这首催眠曲是唱给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