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麟见他没说话,真就把洗发水和沐浴露如何使用讲解了一番。
沈慕烟心想:这果然是个极其温柔的人。
“你打着石膏就先不要洗头了,回头到李叔那洗,就是我们小区的理发店里。”
沈慕烟不管听不听得懂,一律应好,总之在自己不懂的情况下,听安排就是了。
“既然不洗头,请问你有簪子吗?我想挽发。”
楚元麟这才想起外婆说他留了一头长发。于是伸出手去,攀到了对方的腰,顺势摸向后面一头浓密顺溜的长发,竟然长及腰际。
沈慕烟一怔,他是能躲开的,但刚刚说了交朋友,此时避开担心不礼貌,生生忍住了。眸光瞥扫在对方的脸上,总觉得腰侧有些不同寻常的酥痒。
而摸到对方那截劲瘦的腰的楚元麟也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
对于盲人而言,很多东西都是靠摸,伸出手时他什么也没想,伸出手后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好在两人都是沉稳的性子,面上皆不动声色。
“确实很长,簪子没有,家里有没用过的铅笔,你要吗?”
沈慕烟:……不知道是什么,答应就是了。
楚元麟从抽屉里翻找出两支铅笔,递给了他。
沈慕烟:“……”好丑,凑合用了。
等楚元麟洗完,就去厨房把保鲜膜找了出来,因为刚刚莫名其妙的情绪,他忽略了刚刚自己提出要帮他的事情,犹豫道:“把它包到腿上,会吗?”
沈慕烟不耻下问,“怎么用?”
楚元麟再好的性子也被这人给磨服了。外婆怕不是找回来一个照顾自己的人,而是请回来一尊大佛吧?
“沈先生,您认真的吗?”
哦豁,都用上敬称了。
沈慕烟真是认真的。
但他终于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太过麻烦这位新友人,于是下一秒就握着他的手腕诚恳道歉:“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你就当我如今脑子有点不好使。”
楚元麟神色一僵。
相比于手臂或者别的地方,他的手腕非常敏感,被扣住命门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但他按捺住了,哪怕紧握到青筋暴起也没有挣脱。
被刻意放慢的过程像是在强制脱敏。
脖领的线条慢慢紧绷,薄唇细细颤抖,恍惚间脑中一闪而过的是五年前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