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衡站起身来,原本矮于他的男人陡然高大起来,容盏听见他说“我们都结婚了。”
自然而然的语气,潜台词是“捏一下脚算什么。”
感觉自已小题大做的容盏嗫嚅着说了句抱歉。
礼貌用语。
祂学的真好。
*
季疏衡说带他去医院是缓兵之计,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家里所有的物品都是单人物品,而且去医院的行为合乎逻辑,尤其是容盏也觉得合乎逻辑,唯一不合乎逻辑的是
“我经常失忆吗?”
容盏坐在车里,副驾驶的位置于他来说很是稀奇,季疏衡亲自开车载他的体验也有种说不出的特别。
“这好像是季先生第一次开车载我……。是第一次吗?”
“是。”季疏衡趁着等红灯的功夫看了他一眼,“是你这次失忆第一次载你。”
季先生好像真的变了不少,似乎有些油嘴滑舌了,容盏感到诧异,这种词汇居然能和季先生联系在一起。
“失忆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可以重新再认识一次,反正我会记得你。”
好动听的情话,被季先生注视着,容盏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车内没有开灯,只有车窗外的路灯和车灯的光映照进来,如此昏暗的环境下,季疏衡注意到他的眼珠仍的澄澈像是一面镜子。
季先生对着他笑了。
容盏心跳的更快了,又似乎不太会跳了,忘记跳动变得静止下来。
红灯转绿,季疏衡收回视线,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路况上,嘴角的笑意经久未散。
有人的眼珠像个玻璃珠也是只是像,而他旁边坐着的小容老师的眼珠是货真价实的玻璃珠,还是能清楚倒映一切的玻璃珠,仿佛是个照相机的摄像头了。
“虽然季先生会记得我,可还是给季先生添麻烦了。”容盏上翘的嘴角昭示着开心,微蹙的眉心流露出浓浓的歉意来。
季疏衡分神扫了他一眼,便匆匆收回了目光。
他对表情的掌控太精准了,可人类其实有时候并不能把情绪和表情完美的匹配在一起,就好似悲伤到极致会笑出来一样,更加不会在说一句话时,表情配合着也流露出转折的情绪。
强烈非人感令季疏衡眸光暗了暗,他扶着方向盘的手指轻顿了下,才接着轻敲起来,“小容老师不用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