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疏云顺着想了想,又想到了周玉京给他的老婆本,虽然那几块儿灵石驳杂,但他目前一块儿也没了,不过用在老婆本人身上,荀疏云也不算可惜。
之前周玉京气势盛,荀疏云也没显摆的机会,现在显摆了,这小蛇又失忆了,天天睡了吃,吃了睡的,瞧着傻乎乎的,唯一聪明的就是黏人,知道不乱跑。
其实失忆了也好。
皮烧坏了也不要紧。
荀疏云这些天想了许多,一方面良心受谴,一方面想着等人再养养就把人给带走,离开丰览的地界,反正也失忆了,糊弄他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可一想到周玉京做的那些事,害的那些人,荀疏云心里就不是滋味,而且包庇周玉京和人一起逃亡,荀疏云想想自已都咂舌。
凉荷山待了两年,荀疏云就是想把人给忘了,谁知道夭青会所一去,耳朵自动捕捉到了“周玉京”这个关键词,回家这小蛇就躺在他床上了。
要是搔姿弄首的,再或者是痛哭流涕的,荀疏云看都不会看,可偏偏是快要死了的周玉京,气若游丝,遍体鳞伤,蜷在他床上等死。
“恋爱脑。”
“嘶嘶?”
荀疏云戳了戳他没受伤的眉心,“说的就是你,生病不去找医生找我干什么?”
小蛇身子一歪又一歪,本就没多少力气,啪叽往地上一倒,蛇信子一吐,又嘶嘶叫了起来。
“你不乐意?”荀疏云伸手想去拽他舌头,滑溜溜细细的一长条,抓住又从手指头缝里溜走。
“哈”
荀疏云见他还敢身子立起来朝他哈气,把他往桌子上一扔,瞪他。
“...有毒。”
荀疏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周玉京发出的声音。
当初烧伤严重,周玉京的嗓子也受了不小的影响,大概说话就疼,这两个月来,荀疏云就听他说过两句,一句问他是谁,一句朝他嚷疼。
今天是第三句,声音哑的还是发不出声音,田间的蛤蟆叫的都比他好听还嘹亮。
“控制...不好......”
第四句了,还是很难听。
“好了,知道了。”荀疏云眼眶有点儿发酸,往躺椅上一靠,抬头看天。
树林绿叶下透出一点儿蓝与白,风从空隙里吹过来,槐树羽状的叶子簌簌的晃,耳边是簌簌的风声。
过了会儿,膝头一沉,荀疏云才发觉之前窸窸窣窣的动静一部分是从桌子上传来的。
鳞片丑兮兮的小蛇由于烧伤,身躯力量控制的艰难,一歪一扭的往他身上游走。
“别动了,当心鳞片。”荀疏云心疼的把他重新捧到手心里,他的麟一部分是后补的,一部分是烧伤后长出来,这样贴着地扭着走荀疏云害怕他鳞片掀起来,再受到二次伤害。
“...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