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他盯的时间太长,前桌一个眼神就扫了过来,祁川当时就被他眼神带入了腥风血雨中。
凶。
第一感觉落下后,祁川认定对方是个刺头,朝对方弯了弯眼睛,露出一副无害的表情来。
之后,若不是对方是他前桌,不可避免的占据着他的视线,祁川说不定压根就不会儿记得裴星鹤这个人。
他不说话,也不感兴趣别人说的话,他坐在教室里就好像单独被罩在一个玻璃罐里。
事情的转机是发生于一次偶然。
为什么去找裴星鹤祁川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他站在一个老旧的家属院里,房屋的墙皮已经脱落殆尽,几十烈阳暴雨使其颜色早不复当初的鲜艳,对方头破血流的冲出来时祁川正站在院子里问他家在哪儿。
狼狈又凶戾的青年从暗处的楼道里狂奔出来,在午后刺眼的阳光下,迷惘惊慌的如头想横冲直撞的羔羊。
祁川把人带回了家。
如今说起来简单,祁川记得自已当初把人拐回家时可是绞尽脑汁,费尽了心机,他带着他去包扎,带他吃饭,最后把人拐回家的理由是一块儿学数学。
感谢数学。
这最讲道理的学科,不会的时候大脑就是一空白,蒙都不知道该蒙几个阿拉伯数字。
时隔七年,祁川再次见到裴星鹤想起就是自已把毛发打结伤口结痂敏感怯畏的小狗给带回家的那幕,他自我感觉一定是小狗的救世主,还是头顶宝环金光灿灿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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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星鹤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四点十分,外面天色还是乌漆嘛黑的,昨天结束的晚,给演员卸完妆到酒店基本已经凌晨两点了,满打满算也就睡了两个小时。
又是当牛做马的一天。
裴星鹤神魂分离的游荡到剧组,眼睛还没睁开手已经摸到了美妆蛋,qq弹弹的美妆蛋软乎乎凉丝丝的,手感和他屁股有一拼,啧,昨天回去晚了,普拉提还没做。
上班的第一秒,已经开始烦了。
等裴星鹤给两个女明星做完妆造,天东边已经出了半个太阳了,礼貌话少的送走两位大咖,屋里就剩了他一个人,摊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裴星鹤也懒得出去买早饭,给薛朵发了信息,让她来的时候给带上一份,随后眼镜一摘,眼罩一戴,躺在了沙发上继续睡。
眼睛暗下去的一秒,裴星鹤没由来想起了七年前酷热闷暑中的那场大雨。
先是狂风骤号,紧接着便是大雨瓢泼而至,雨珠在地上砸下一个个深影,而后迅速连成一片。
裴星鹤往店面下又躲了躲,只是风刮过来,雨顺着就斜刮进来扫湿了裤脚。
“雨太大了,要不咱们先去我家,还能写会儿作业。”
煞笔吧。
裴星鹤心想,下雨的时候应该无所事事这不是全人类共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