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远摆弄着小巧的把刃一眼又一眼的看向福禄。临睡前福禄上茅房,堂远鬼鬼祟祟跟出来。
幸好村里虽然什么人都有,还真没有钻院子偷东西的。
“三哥,你吓我一跳。”
堂远在暗色中撇撇嘴:“少来,也没看你跳多高啊。
六子,老实说,把刃用来干嘛的?”
福禄面不改色回道:“收谷子的。”
堂远将人圈在怀里威胁:“你小子少糊弄我,在小顺村的时候家里可没有地,收屁啊?
说,做出来本来是想干嘛?”
福禄抿了抿唇,又不说话了。
“嘿~你这倔小子!我是为你好,傻呀你?
大哥是忙着收粮食没空想到这茬儿,回头等他反应过来你怎么交代?”
福禄张了张嘴又闭上,急得堂远拧了下福禄的耳朵。
“你小子,连三哥也不信?自家人不会害你,村里别的人家呢?”
“我是提前磨了好些,起初是用来防身的。到了大湾村感觉用不上,就加了木鞘做农具用。”
堂远将他放开,双手扶在六子肩上,夜色模糊了两人的面庞,但福禄听得出三哥语气中的慎重。
“六子,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就说是拆了姐妹们的首饰做来用的。
你把相似带刃的都找地方埋好,以免有人用私造利器的罪名攻击你,记住了吗?”
福禄虽然点头同意,但是也没让堂远轻松。
“三哥,你们有事瞒着我。”
语气轻柔但是肯定。
堂远脸上的震惊和惊慌一闪而过,好在天黑看不清,他以为他成功掩饰过去。
岂不知福禄不只是鼻子灵敏,距离如此之近,心跳呼吸都会泄漏人的情绪。
“没有的事儿,安心过日子就是。
三哥只是担心你年纪小,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跟长久他们玩伤了谁。
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茅房那么远,你找个空地尿了算了。”
“还不都怪你,现在路都看不见了。”
九月初八,兄妹几个拉着车载着筐下地去收谷子。
放眼望去,别人家的地都规规整整。只有他们家的地里还长着庄稼。
就连挨着的万猎户那块地,也只是剩了点秋草。蚂蚱放肆,想是知道蹦跶不了几天了吧。
刚开始用小小的把刃还不适应,笨拙的六个跟谷穗斗争,一个利索的盼儿已经背着筐走了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