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的视线穿过篝火落在那张方脸上,仿佛带了多炙热的温度。
方脸男子抬眸,正对上菱角坦荡又带着欣赏的目光。
这算是偷看被抓个正着吧?这姑娘,还真有点特别。
单眼皮男子笑嘻嘻勾住同伴说那姑娘看你呢。
方脸男子神色清明道:
“别瞎说,这样的女子该是飒爽的,不拘小节了点儿。”
急性子回望过去含糊道:
“确实是,跟咱们村那几个的眼神真不一样哎。
陆风,要不你去打听一下哪个村的?”
“我为什么要打听?要去你去。”
“行了别闹了,打听人家做什么?一个姑娘家够不容易的,别给人家添麻烦。”
菱角看了几眼就不再好奇,累是真累,她也是血肉之躯。
都怪盼儿做菜太好吃,路上的干粮真噎嗓子,要是有盼儿做的小咸菜就好了。
翌日启程,不光是进度加快,就连停下休息的次数都少了。
苦了吊在尾巴的那位小郎君,含泪咬牙一步又一步,每前进一尺,就在心里骂一句叶凌儿。
不知是不是真的能感应念力,后半截儿菱角动不动就打俩喷嚏。
身上冒热汗,凉风一吹,的确容易着风寒。
卢换紧跟着也就半个时辰,实在坚持不住就喊里正说尿急。
尿个尿一刻钟,窃窃私语中不知谁说那孩子莫不是肚子装水缸了?
再次上路,同样没多久,全身酸疼的卢换又开始嚷嚷 嗓子冒烟了要停下喝水。
拿着水囊隔一会儿一小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尝酒品茶呢!
卢换脚底和手掌都磨出大泡之后,终于坚持不住蹲在地上抹眼泪。
年长的自然不会笑话他,真是个孩子,等到了他们的年纪,脚上的厚茧能抵得上一层鞋底。
布匹是单独装车的,弄脏一点就买不上价格,或者说,县衙也是不会收的。损耗费用肯定不能让里正出。
卢换的境地很是尴尬,前头的方脸男子几人有心思帮他,但是粮布不混装。
前头的侯全能帮的也有限,范老头自己都呼哧带喘的,就算他开口,卢换也不见得敢同意。
偏偏这小子自觉拖慢进程,大家都必定埋怨他。
连句软话也不说,性子真够扭捏,都不知卢家老两口是真心疼幺儿还是害他。
菱角虽然气卢换总是找茬儿,但是卡在路上也不是那么回事吧?她是真想盼儿,做的好菜好汤。
“叔伯兄弟们,我们村这孩子也是一片孝心出来拉车。还请各位想办法帮帮忙吧。”
陆炎是个闲不住的,拍打着方脸的邵怀筠和陆风。
“哎,看看看,是那个姑娘,她想干什么?不会是想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