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竹拍了这憨货一巴掌:“家业在这呢,承儿记账仔细 ,没攒下钱,只能说咱们努力还不够。
承儿,子时的时候把那七十个铜板拿出来分分,晚上睡觉的时候压在枕头下边,咱们也有个压岁钱。”
堂远:“哇~压岁钱!”
菱角:“我提议,按年龄分钱。”
叶青竹回手就是一巴掌捂了菱角的嘴:
“哪里来的老脸?这话我都不敢说。”
福禄:“嗯,按照年龄,大哥可以不用压岁钱了。”
……
叶青竹:这小子能不能不毒舌!大过年的,我手痒!
看着眼前笑疯了的几人,很难绷着脸装生气。
柳承敲了敲小桌子道:
“六子,以后可不能这么说大哥。哈哈哈~这可是大哥一生中,唯一一次压岁钱了。”
这话能忍吗?那势必不能。叶青竹从炕上起身,柳承眼见不好想躲。
不过身前有小桌子,身手不是很迅速。
“大哥放我一马,过年不打孩子。”
“少扯淡,你不算。”
“二姐救我一把,三哥~”
菱角揉了揉腮帮子,大过年的,反大哥一把应该也没事儿吧?
堂远本来还想看热闹,不过二姐都上手了,天时地利人和了还能错过?干就完了。
三个小的排排坐,四个大的团战不休。
盼儿攥着拳头两边鼓劲儿,在福禄和雅儿瞠目结舌中,三打一混入一个叛变的盼儿,三对二,势均力敌可怎么整?
半年多,大家都长了个头儿力气。初遇柳承时,还是个文弱俊秀小少年,现在藏在衣裳下的线条都隐隐有了形迹。
福禄抿着唇搬走碍事的小桌子,雅儿拎着鸡毛掸子站在六哥身边。
在这样的气氛下,谁也别想独善其身。两个小的也被拉入混战时,时光就在欢笑中悄然而逝。
若人生一直如少年,谁的春华还值得被纪念?
这个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年号的除夕夜,七人放下所有忧烦和防备,一声声呐喊中,揉杂了一年多的苦难和酸楚。
眼前的安稳来之不易,压抑在灵魂深处的那一丝小心翼翼,多年以后再去回想,原来那便是所求即所得啊。
等七个人瘫在炕上大口喘气,夜色已经悄然降临。
今夜的村庄灯光常亮,老人们给小孩儿讲述年兽,说除夕夜的传说。
临近的人家还能互相串门帮着包饺子。三十晚上,可能只有家中的老太爷是悠闲的。
距离最近的徐家,只有母女俩在包饺子,菱角带着两个妹妹过去帮忙,顺便闲聊热闹一会儿。
徐婶子看着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嘴角含笑,过了年她就有儿媳妇进门,家中也会更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