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捏着手指头,不知道该不该帮忙。
如果伤在她脸上,随便洗洗就好了。
不过阿清应该没受过这样的罪吧?
屋子里很安静,能清晰的听见彼此呼吸和心跳。
冷水扑到脸上,是细碎的疼。
这些却不及身边那个女孩的目光。
“阿清?”
周清潭脸上挂着水珠顿住,问她:
“怎么了?”
菱角提醒道:
“别洗了,水浑了。”
周清潭目不斜视的拿了帕子盖在脸上。
菱角哎的一声,伸手夺过。
由暗转明,菱角盛着责备的眼睛就那么对上他的。
“不能这么擦,你去那边坐好,我给你涂点药。”
周清潭站着不动,菱角踢了下他的小腿:
“嘶~去啊!”
周清潭转身,在菱角看不见的地方笑了下。
这才是他认识的二姑娘。
菱角把灯台挪到近处,看着他的伤撇嘴。
周清潭:“要不我自己来吧。”
菱角挡开他的手道:
“哎~你别动。
怎么说这伤也是因我而起,我得负责到底。
你放心,我手劲儿小点儿。”
菱角左右看看,直接挖了一坨黑黄的药膏在掌心。
她这个动作,周清潭就已经预感不好。
但是菱角动作快啊。
双手一搓,周清潭脸上盖了两掌。
闭眼,闭气,闭嘴。
唉……还不如自己弄了。
菱角笨拙的用手指把药抹匀,看着周清潭白净的脸,在自己折腾下不成了样子。
“好了,手上的你自己擦,我得想想,他们到底把我哥藏哪儿去了。”
周清潭闭目这一会儿,已经想开了。
不照镜子,他看不见,随便什么样吧。
“你都不知道这里的地形,怎么猜?
我现在很好奇,他们抓你究竟干啥啊?”
菱角想了想,还是没说。
当初路过黄河边,送个簪子都能惹出麻烦。
她不想阿清也裹进来。
“找东西,挺值钱的吧。”
周清潭下意识问道:
“那你们知道吗?”
话出口,才觉得不妥。
“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