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照续听得出来,叶青竹给大家留下了活口子呢。
“我看咱们还是各凭本事开荒吧。
是不是咱开多少地,叶村长就有足够的种子呀?”
侯照续这么一拐,大家的思路就被牵着到其他方向。
镇上有卖种子的,但那得给现钱呢。
“哎呀,青竹,我老闫,第一个来赊。”
他们知道叶青竹在大湾村扎根儿,不会用用什么手段去害他们。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好事儿,习惯性多思多想罢了。
卢老爷子道:
“我不跟你个爆竹脾气争第二。
青竹,我们家排第二个,种子是不是让咱随便选?”
人群再次像是闯入了蜂群,嗡嗡声不绝间,叶青竹回答着大家这样那样的疑问。
从领到开荒地的那一刻开始,村民不分新旧,只在地势上分成上湾和下川。
什么土下什么种,叶青竹还特意又跟村里的几个老种田人商量过。
他经验不足,老庄稼汉他敢干。
这么一结合,五分的可能也有个七八分。
堂远送回来的种子里,杂粮居多,麦种偏少。
每一家的情况又很复杂。
这些东西交织在他年轻的脑子里,逐渐形成一张网。
找准了网的节点,才好理清所有的人和事。
闫老头他们虽然抢占了前几位,但叶青竹并没有给他们随便挑选的机会。
大家都想种麦子和谷子,可这两大类的种子确实不够。
一碗水端不平,也得少倾斜一点吧。
赊到的种子,最终会填满大湾村九成的土地。
看着院子空空荡荡,三个姑娘都不舒服。
自家银子就那么分飞入各家啦,能好受才怪。
只有叶家,最不希望堂远再送种子回来。
他并未带许多银钱在身上。
春耕结束之前,若是还有种子送到家,那他的三弟,在外面会很苦。
这不是叶青竹放他走的初衷。
而叶堂远呢,他早就跑出了广源城,甚至快要到燕州的边界了。
有兄弟在户房就是便利,这路引越来越难开,尤其是他这种适合产仔的少年。
身在乡间,他就是叶家老三,可以偶尔偷懒的种地人。
人在繁城,他可以是酒楼的跑堂伙计,可以是集市贩货郎,亦是精明的帮闲……
只这些,现在家中那些人还不知道呢。
比起叶堂远的自在,柳承的生活就有些呆板无趣。
失踪人口是大案。
两个县合力办案,结果是好的。
死了的报亡,伤重的免赋轻徭。
至于看着还像个人的?
安排媳妇,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