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良澈侧目,还有这说法?嗯,学到了。
项世博早过了新婚燕尔浓情蜜意的时候。
当然也理解柳承现在想要得不到的心情。
“我说你真是没出息。
男子汉大丈夫,自当先立业后成家。
咱眼前这么大事你不操心,竟然惦记给你未婚娘子买什么丝线?
你自己说,对得起我吗?”
柳承挣扎着道:
“哎呀放手放手。
我有啥对不起你的?
该我做的都做了。
你不能因为衙门三年不用收赋税,就给我找事儿干呀!”
崔良澈这时候反应还挺快。
“叶老弟说的对呀,你不能给我们找事儿不是?”
项世博真想一脚把姓崔的踹出去,两头掺和!
“那怎么?我也学于大人,满县城贴告示,再招个吏员进来跟你们分一杯羹?”
崔良澈与柳承异口同声道:
“那不行。”
项世博双手一甩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好?”
崔良澈呲牙一笑道:
“我名中有良,就该在户房待着。
承啊,你年纪轻轻,就该多见识一番,大展拳脚。”
柳承不甘于后道:
“你有崔家做靠山,不像小弟我出身平民。
刑房那种地方还得是你呀,我哪能镇得住呢?”
这个时辰,衙门就剩下个看牢房的和守门的。
其他人都知晓,小县令最近有棘手的事。
知道太多死得快,早就脚底抹油都溜了。
于是今日的茶又没喝成,三个人在衙门耗到看不清人脸才离去。
结果嘛,自然还是没有定论。
买绣线虽然是临时胡诌的借口,但柳承想见杜筱和,肯定不会空手上门。
街上有一对老夫妻在卖安石榴。
这对夫妻他也知道,白狼县只有他们的榴树能活,还能每年硕果不断。
“伯娘,帮我挑两个最甜的安石榴。”
老翁推车,老妪捡果,平稳和乐。
“小伙子,我们这一车安石榴都甜,你让我挑,还不如自己选。”
那老翁呵呵笑:
“对着呢,自己选的呀,酸的、甜的,怎么都满意。
旁人插手啊,总会有点遗憾。”
柳承浅浅笑着,他有时候很喜欢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说话。
不比书中金句,却是源于生活的良言,另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道理在其中。
“好,我自己选。”
柳承选了两个红彤彤带花的,表面不那么平滑,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