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谭钺几点回的家夏新雨不清楚,只依稀记得半夜床狠狠地陷了一下,一股浓重的酒气扑满鼻腔,一般来说,谭钺上床时间与他下床时间成正比,多晚睡就多晚起。
没等夏新雨编个什么搪塞,女人直接开口:“能不能找到他人?我这可有……大生意。”
刻意停顿的强调,配上狡黠的眼光夏新雨也没办法判断是真是假,他点点头,拨通了谭钺的手机。
足够长的一段铃音,一个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
“……嗯?”
夏新雨刚要说话,手机一下子被抢走,女人冲那边大喊,叫着谭钺的名字。
显然那个睡不醒的正懵着,问她谁啊。
“我谁……我他妈你姑奶奶!”女人杏眼一瞪,泼辣得很:“你当你姑奶奶是站街的还是卖肉的?玩完提了裤子就跑?还给我搞停机这一套?你惹着大事了谭钺,别说你公司地址,就你们家的我也一样能查到……”
“你用谁的手机?!”
电话那端响起喊声,很嘹亮,一扫刚才睡不醒的鼻音,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奇特的,像是什么浓稠物质摇摆时发出的震荡声……
听起来要多怪有多怪。
何必呢,何必非买这个传说中出自某意大利名设计师之手,有着原始野性以及现代奢华感共存的一款——
水床。
哦对,是他俩一同看上的,说是在上面做会有无与伦比的震动体验……
什么玩意啊。
夏新雨又笑了。
听着身后女人冷笑地对那边说:“……好啊,我怎么舍得走,我就在这儿等你,咱们不见不散……”
他拉开会议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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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办公室,在上层的抽屉一通翻找,夏新雨急急搓开打火机,点燃嘴里的那根烟。
烟丝发出滋滋声响,红了又红。
他安静下来,极度贪婪地摄取尼古丁,一口接一口地嘬着。
抽了两根,谭钺来了。
一进公司就冲进会议室。
把百叶窗合上,夏新雨将椅子放下来,躺在上面悠悠吐着烟圈……清淡的环状白雾由小变大,再变透明,最后了无踪迹,与空气合为一体。
不知何时,有人来到他身旁,似撩拨又似玩乐,在他面颊上一下下抚弄。
夏新雨灭了烟。
“媳妇我错了。”
有点嗲,又有点软,如此示弱的口吻千年等不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