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对顽固性失眠的人有没有效力,反正他是拍困了。
“捂我眼睛。”
听到后,迷糊地撩起一边眼皮,男人眼中温柔无边,让人心痒痒的,是得捂上,夏新雨没一点犹豫,手贴上去。
根本就是故意招欠,手指夹缝的睫毛不安分地蹭来蹭去,痒死了。
夏新雨抵挡不住汹涌的困意,气恼地叫一声:“睡觉!”
笑声轻轻浅浅,夏新雨使劲浑身解数睁开眼,看到的是苏灼被捂着眼,嘴角勾出上翘的弧度。
……
…
“操!!赎金都他妈假的!上边一层,下边全白纸!苏亚东我操你祖宗!!”
爆发式的吼叫震得这间茅草和泥土混搭的棚子往下掉灰,苏灼一睁眼就有东西掉进来,他一通揉,听到另一人一样在喊:
“苏家报警了?!对对对!一定是!他们他妈.逼报警了!我就说不能……”
一个男人厉声打断:“慌他妈个屁!都给我稳住了!老川能报信回来就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问小辉条子呢?甩掉了吗?”
一阵拨号声,好像那人出棚打电话去了,听不真。
眼睛没那么刺痛,苏灼睁眼去看对面趴在那里的男孩,他被打得很重,脸上一块血一块泥,糊满了,单看分辨不出男孩怎么样了。
“哎,哎你醒醒,哎!醒来啊!”苏灼压着声,往他那边爬,脚上的链子被撑到极限,把脚脖子磨得都是血,他奋力伸出胳膊,指尖离那男孩的手就差一点点……
“老川真他娘的我祖爷爷,回来我就给他磕一个,条子那么多车还能甩掉……”
听到往这边的说话声,苏灼一骨碌躺回去,闭眼装睡。
棚子大间套小间,他们从外往里走,贴地的耳朵听出两三人的脚步声,他们停在男孩那边,苏灼脸朝外躺着,竖起耳朵仔细听,一点不敢睁眼。
“服了,不服谁也我也得服苏亚东那老不死的!到底还是不是他亲儿子?跟咱耗了一天半,合着都是替条子拖住咱们,他就不怕咱撕票??”这人说着狠狠踹着什么,发出一声声闷响,苏灼听到男孩断断续续的呻.吟,他眼皮不住抖动。
“就他妈你!就你!哪儿来的死孩子?!差点就把那小杂种给弄跑了!真他妈晦气,死吧,去死吧!我他妈踹死你!……”一边骂一边脚下不停,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苏灼死死抠着地,指甲陷入泥中。
有人上去拉:“行了,一会儿打死了,还有用呢。”
“有什么用?弄死完了,”那人又说:“他见过咱们,肯定活不了。”
“是活不了,”是声线低沉的那个声音:“但也得用完了再弄死,钱还没拿到呢,去!拿手机来!给苏亚东拍点好东西,让他绕过条子出来给咱送钱。”
“剁手指啊?”有人上道了:“那也得剁他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