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惊醒地瞪大眼睛,从口袋掏出车钥匙,一个箭步滑到电梯外,啪啪地往地下车库按。
电话响了,是苏灼。
赶着来东禾找小哥,他从净蓝出来得早,这会儿才是下班的点。
天不好,他要来接他。
夏新雨也要找他,那个“行”没说出嘴又咽回去,他哪在净蓝啊,大雪天地跑来东禾没法解释,于是冲口而出,说他开车了,自个回。
说完又沉痛地咬上嘴,早上不这哥哥开车送他上班的么。
“车?什么车?”
果然,夏新雨啪地一下拍在自己脑门上:“公司的,我开了,晚饭饿了你自己先吃,不饿等我一起。”
那头“嗯”了一声。
好紧张。
这谎撒的,一个套一个。
夏新雨闭上眼,喘了口大气上了电梯。
撒谎的坏小孩长鼻子,坏大人就要挨千刀,老天爷不知抽了什么疯,漫天大雪中把他的车给弄抛锚了。
道路救援打都打不通,耗了太久,苏灼已经来过太多次电话,总说路堵真怕他查着导航来找他,思来想去说了实话。
苏灼没说别的,让他车里等着,说的时候已经能听到他穿衣服了。
雪太大,天晚气温下降,所有的雨变成了雪,鹅毛一样当空飘散着。
夏新雨坐在车里眨着眼看着,车门一下从外边拉开,他吓了跳,苏灼带着一身寒气坐上车。
“钥匙给我,去我车。”
拿着张a4那么大的白纸,他从兜里掏出笔,对夏新雨往外一指。
夏新雨转身开车门,人却愣了,因为苏灼也在愣着,像看到了什么,弓着背垫在车前写字的姿势让后视镜那串平安符特别显眼,长长的珠串,小香包,各种小饰物夹杂着一张……刻有他名字的名牌。
夏新雨深深地一咽喉咙。
苏灼拨开别的零七八碎,只翻看这个。
“你们公司的车?”他脸一偏,看向夏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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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的冬夜,雪花空中狂舞,打着旋的冷风往玻璃上一吹,肉眼可见一道冰痕,不过外边再冷也不及他坐的这辆车,车内都能结出冰凌来。
夏新雨大气不敢喘。
他撇了一眼发动车子的苏灼,看着路边停靠的奥迪在窗外向后移动。
“……能听我,解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