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飞过的黑鸦或白鸽, 画家的家附近艺术馆林立,几十英里远就是这边知名的巴黎博物馆。游人如织, 谁也没想到突然临时飘起了雪沫。有些行人步履加快了一些。
“我在看, 你家养的鸽子下雪天了到底会不会回来。”他的法国卷舌都刚刚好, 极有语言天赋。
老画家和蔼一笑, 他看出去了满城风雪的巴黎。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养丢了一百多只, 三四十年了, 哪一只老鸽子回到来过?”
雪下到了下午的四点, 街上长雪堆积, 如果脚上不踩双靴子。估计禁不住这湿寒打滑的积水街道。
快五点的时候, 那个人终于姗姗来迟。是来接苏寅回酒店去的。
那个人坐在轮椅上,陪同他的只有一个生活助理和一个保镖。他身上披上了淡驼色的外套,露出了一张薄白的、看上去富养起来的脸相。
衣服上还有外面的湿了的雪,头发被潮湿的天色压着淡淡的暗哑的乌色。倒是用一句最简单不过的法语跟开门的管家说了一句你好。
视线就看了过来。
老画家不知道这是苏寅的弟弟,用了苏擒听不懂的法语:“你男朋友吗,苏。”
苏寅对他说,“今天打搅你了。”
“留下来用餐吧,我吩咐了厨房准备你的晚餐。”盛情难却的老画家。
可是门口轮椅上的人还在等他,苏寅说,“改天。”
回去了酒店里。一路上,苏寅的言语并没有多少,苏擒知道他是生气了,可他也没有哄。
这种情况很少出现,一般苏擒见他不高兴,会哄他几句。可今天一句都没有主动去哄。苏擒换下了被打湿的外衣,看到了最后一个进门的苏寅。
他实在好看,这么差的心情还能看出苏寅的眉眼金枝锦叶点缀过一样。让人看得移不开眼睛。
“我就是不高兴,我不想你和我度假时还要和别人出去。”苏寅的目光冷淡下来,他也知道对方不想哄他了。开门见山。
“生意伙伴,见了面打个招呼而已。”苏擒对他笑。
眼前的人眉眼理会他。
没有如同他想象的,苏擒会过来找他。过了好一会儿,苏寅才从房间里走出了客厅,看到苏擒看见了露台里飞过来避雪,也在吃着露台撒上的谷粒的灰色鸽子。
苏擒神情看过去很温柔,专注地撒着他手上的面包屑。甚至还有一只肥头肥脑的灰色鸽子跳上了他披了羊绒的腿上。正在啄食和争抢他手里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