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而是再次陷入香甜的梦境中。
直到呼吸有些喘不上来气,逼得她不得不调动全身的力量去睁开眼睛查探周围,眼皮撑开一条缝,入目就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脑袋一动,下巴便碰到柔软的发丝。
温筱宁:“……好重。”
身体被人手脚并用地紧抱着,毛茸茸的黑色脑袋埋在她脖子里,明明是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却像个孩童般蜷缩在她怀里,怪不得她上不来气。
温筱宁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头顶的吊灯,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很大,她应该是在楼家的医院里。
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最关键的是,她居然真的没死。
她偏过脑袋去看怀里的人,就连睡着时眉头都紧皱着,眼下一片青黑,看起来十分憔悴,露出来的半截侧脸上,新长出来的胡茬有些扎手,嘴唇也干裂起皮,不知道多久没喝过水了。
温筱宁视线往上移,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
她手指一顿,指尖轻拂男人浓密的睫毛,嗓音嘶哑道:“……我醒了,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能听到。”
病房内一片寂静。
楼承安愣愣地没吭声,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温筱宁又重复了一遍,他才如梦初醒般问道:“……你醒了?”
温筱宁眼底藏有笑意,“嗯,我醒了。”
男人呼吸有些急促,问道:“真的醒了?”
温筱宁看着他,眨眨眼睛,“真的。”
“不走了?”
“我没有要走。”
“我是谁?”
“楼承安。”
“谁?”
“我的爱人。”
……
温筱宁不厌其烦地重复回答他这些无聊的问题,没有尖叫,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更没有激动到无法自拔的情绪。
只有温馨亲密的低声私语。
楼承安眼底的红血丝愈发明显,瞪大的双眼挂在憔悴沧桑的脸庞上,有些吓人。
温筱宁看了心疼,“……我睡了多久?”
男人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睛都不舍得眨。
“五天了,真能睡。”
温筱宁被他语气中的埋怨和委屈逗笑了,她伸出手想合上他发红干涩的眼睛,却被楼承安一握,放在唇边吻住。
他声音很轻,“……不走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