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份实验材料对安塔而言真的非常重要。
砂金不可能给她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机会”。
安塔对上砂金略含着点笑意的眼眸,目光轻轻扫过他脖颈的黑色纹身,忽然想起了托帕之前给她的那本“哲学书”,顿时明白该怎么做了。
《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一见钟情》
“for one night.”安塔开口说,声音略微带着点哑。
“你说什么?”砂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怀疑自己听错了,罕见地迟疑了一下。
“for one night,一见钟情。”安塔很认真地对砂金说,“我赌我的一见钟情,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的筹码。”
砂金的笑意逐渐变深,收敛起之前一闪而过的惊异,目光重新变得闪烁不明。
在“公司”,进行这种交易的人似乎不在少数——他们大多都是肮脏的,眼神中带着欲望、渴望、还有一点点的怯懦和羞涩。
安塔不一样,坦然,太坦然了……红褐色的眼眸清澈而安静,像是真的只是交上一枚普通的筹码。
究竟是她不知道,还是——
“够不够?”安塔平静地问。
够不够?
这是个好问题。
砂金看着安塔与真理医生一模一样的发色与瞳色,止不住地想笑——他想起之前真理医生对这个“心肝宝贝妹妹”几乎不像是他这种人会拥有的保护欲。
如果真理医生知道自己的妹妹这样把自己的“一见钟情”上了自己的赌桌,怕是会气到那个貌美的石膏头都裂开了吧。
安塔瞧着砂金在那边闷笑,倒是也不气恼,只是有点疑惑:“你笑什么?”
托帕给的哲学书上写的不对吗?虽然的确在她之前的认知范围之外。
“哈哈,抱歉,失礼了,拉帝奥小姐。”砂金优雅地为安塔推开了包厢门,轻快地说,“够,当然够——作为筹码。”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觉得有趣——或者说,砂金有种直觉,这场赌局两边的筹码,对他而言,是对等的。
很奇妙的感觉,但他并不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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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塔跪坐在花梨木桌前柔软的地毯上,看着一群扑克在引力作用下翻滚,哗啦啦在她和砂金面前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