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世界将要毁灭了,但是毁灭的一瞬间应该不会疼,所以继续过日子吧。”
生活仍然在继续着,但不是活着而是死去。
令夷咋舌:“难度好大。”
这样一潭死水的社会可比她遇到的暴怒世界要困难多了啊,毕竟在暴怒的世界,只要你有动作,四周的人就会给出反应,而在这种社会里面,或许你一通表演下来,对面的人根本看都不看——完全没有效果。
难怪呢,难怪这次景元是最后一个从情绪城市中出来的,合着他拿到的这张试卷难度就和其他人不是一个等级的。
景元端起一杯茶,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表面,让那氤氲的湿热水汽漫过自己的鼻梁:“确实,这是一道难题,但是,它还没能难住我。”
当一只猫进入了偶尔的臭屁阶段时,人类最好给出的反应是顺着猫——不管怎么说,当一只毛发繁密且蓬松,尾巴长长、眼睛圆圆的猫骄傲地将尾巴尖尖往上翘,嘴角也跟着弯高的时候,那种可爱真的是人类所无法抵御的强大啊。
“用逃避和无视来解决问题,这是非常典型的虚无主义。”
景元说。
“用来对抗虚无主义的方法有很多,其中比较合适的,我觉得是存在主义。”
如今学界对于存在主义的定义是非常浪漫的:在认识到了世界的荒谬之后,仍然为自己无意义的一生做出选择,并且为之承担责任。
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存在主义者会赋予它意义。
丹枫点头,神情中带着肯定:“的确,这是非常积极的态度,但是,和虚无不同,坚定的存在,本身需要的是足够强大的意志。”
他好奇地问景元:“在所有人都已经意志崩塌的时候,你是怎么为他们重建坚强的?”
景元耸耸肩,轻松道:“靠造谣啊。”
第63章 幻胧的挑战
景元造的第一个谣,是关于上层政府与域外天魔的。
“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人是在认真工作的,所以我很轻松地进入了宣传系统,然后我对外公布,统治者关于域外天魔的宣传是假的,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世界失去监管机构,好让他们在每天白天躺桶之后,回去享受奢侈的人生。”
考虑到这个世界的老师在教学方面几乎没有任何的建树和推进,并且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景元的造谣在经过了一系列精细的加工,以及铺天盖地的宣传(感天动地,这个世界在彻底摆烂了下来之后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个草台班子,他觉得自己凭借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可以随心所欲地做成任何事)之后,彻彻底底以画面、文字、声音等多感官的形式,强行挤进了所有底层人的心里。